我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让自己的头脑冷静下来。
地面的灰烬,被微弱的夜风,扫落叶般吹拂乱飘,我打开院子里的灯。
这灰烬看着像火纸的灰烬,也像黄符燃烧后的灰烬。
我莫名起了个念头,跑回屋子里,将今天洗澡时换下来的裤子翻出来。
裤子已经被我妈泡在了水里,我掏了掏口袋,里头果然有一张黄符。
上头龙飞凤舞般潇洒游写着一些看不懂的文符。
一定是那个小丫头给我的,我的恐惧被开心拍散,虽然我看不懂这黄符的内容,但至少有线索了。
我小心翼翼的将黄符铺平整,用吹风机给吹干,又摸来几年前,姑奶奶送给我的绣花红布包,将黄符好生折叠好,塞进布包里好生保管着。
两个多小时后,山林里浓郁的烧焦气味飘进了村子,我爸也灰头土脸的灭完火回来了。
他一回到家,就念念叨叨着幸好发现的早,不然不止山林要被烧光,连村子都要倒大霉。
念叨了几分钟,我爸才进来我睡觉的屋子,坐在床边,接棒训斥我,我被念叨的耳朵起茧子,都忘了跟我爸说刚才发生的事。
“你是幸好找到路找的早,不然被困在山里,万一被火围着了咋办,我就你这一根独苗,当年你……算了,不提了,”我爸将对我的关心,以严厉训斥的形式表达出来:
“开学前给我在家老实呆着,哪也不准去。”
“不行,爸,我要找一个人。”毕竟是救了我的命的人,我对那个小丫头念念不忘:
“我在山里迷路了,还遇到了山夜叉,是一个小姑娘救了我。”
“爸,我们村里有跟我一般大的小女孩儿吗?个头比我高半个头。”
“山夜叉?”我爸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白,他被吓到了,村里一直流传着关于山夜叉的恐怖传闻,但谁真的见过还是两说。
他的儿子居然撞上了,他当然会感到害怕:
“以后不准去后山了!”本来他带我去山里是为了认路,现在连山里也打算不准我去了。
“小丫头?跟你一般大的?”我爸自言自语般喃喃自语,像是在很用力的思考着什么,想了半天,他最后摇了摇头:
“村子就这么大,人跟人之间都认识,要是村里人,你肯定也能认出来,不会……不会又是撞邪了?”
我爸被自己的猜想吓到了,他手足无措的站起身来,下意识就要去找姑奶奶,走到门口了才想起,姑奶奶已经去世了。
他又颓丧下后背。
姑奶奶的去世,我爸难过了好几个月,虎背熊腰的一个大男人,一听谁提起姑奶奶,眼泪都憋不住的涌出来。
毕竟有大恩情,救我命之恩。
“她救了我,她绝对不是邪祟,”我很肯定这一点,虽然她的出现十分诡异:
“要不是她救我,我真的就走不出山林了。”
“呸呸呸,不许说胡话,”我爸连啐了三口唾沫,消除不吉利:
“北斗,明儿你去你姑奶奶家一趟,开学之前不准出门,免得又……去看看你姑奶奶有没有给你留什么东西。”
我爸佝偻着劳累的后背,草草洗了把脸,问了一声我妈去哪了,我回答之后,他就回屋一躺下就睡着了。
而我躺在床上,一点睡意都没有。
小丫头不是村里人,但我必须找到她,至少得跟她说一声谢谢,她差点因为我而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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