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看到我身上脏兮兮的,训斥了我好大一顿,一边滔滔不绝着斥责,一边去烧热水,我将我的外衣裤子脱去,跨进澡盆子里,好生搓洗一番。
我身上有一股奇怪的隐隐约约的臭,还自带着黏性,黏在鼻子里,呼吸都能闻到那股洗不干净的腻臭。
我问我妈能不能闻到我身上臭臭的,我妈却摇摇头,我一度怀疑是不是我鼻子坏了。
正疑惑间,我不经意瞥向窗子,忽然,一道黑影快速从窗外闪过。
我顿时愣了一下,再次定睛时,窗外什么都没有。
难道我眼花了?
我晃了晃脑袋,目不转睛的盯着窗子,生怕自己眨眼都会错过捕捉的可能。
“水都冷透了,快擦干净穿好衣服,发什么楞啊。”我妈催促我一声。
我心底莫名的不着底,总觉得……我被什么东西跟踪了。
匆匆穿好衣服,我走到院子外头,村里人都去山林里灭火了,天空是一望无际的漆黑,堂屋墙上挂着时钟,时间显示现在是凌晨一点多。
要不是山里突然着火,村里人这个时候应该都在家睡觉。
“北斗他妈!北斗他妈!”院外忽然传来妇女的急切叫喊。
我妈走出堂屋时,那村妇已经一把拥开我家的院门,满脸都是急切和焦虑。
“咋啦他表姨。”我妈疑惑又客气一声,村里一些村民,都跟我家沾亲带故的,随便攀扯攀扯,都能攀扯出个血缘关系。
这位我该叫表姨的人,我没太深的印象,她看着也四五十岁了,脸是农民特有的黝黄干枯,种地半生的艰辛都写在了脸上。
“俺妈她不知怎么回事,睡的正迷迷瞪瞪的,忽然就喊头晕,然后就抽筋口吐白沫,还晕过去了!”村妇手忙脚乱的道明情况:
“村里男人都灭火去了,你家能骑摩托给送一趟医院吗,俺怕俺妈她耽误不起,万一……万一……呜呜……”
一听事关重大,我妈赶忙小鸡啄米的点头,匆匆进屋去披上件外套,摸起摩托车钥匙就走了。
出了院子才想起叮嘱我一句:
“搁家老实睡觉,不准出院门。”
我在山里迷路差点被山夜叉吃了,虽然命大被一个小丫头救了,但这件事引起的连锁反应,还在陆续发生。
此刻家中只有我一个十岁小孩儿,再加上刚才洗澡时,我好像看到窗户外头有影子闪过去。
想到这,我心里毛毛的,就算我妈不叮嘱,我也不敢出门去,我也害怕会再遇到邪祟。
我爬到床上,因为害怕,我用棉被把脑袋都紧紧盖住。
今天一天实在是有点累,都没怎么睡觉,不知不觉,我就开始昏昏欲睡。
……
“嗒嗒嗒,嗒嗒嗒。”
忽然,清脆如打竹板的声响,清晰传入我的耳膜,并将我惊醒。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声音我是听过的。
小时候我爸骑摩托带我去镇上的商场玩,有些打扮时髦的女人,穿着高跟鞋。
这清脆的规律声响,就是高跟鞋从容走路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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