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么个叫法嘛,收拾了就是住人的。”
以前谨月母亲王氏刚过门的时候,他们养了一头牛犊,那头牛犊肥肥壮壮,但就是有拿牛角撞人的毛病。
王氏那时年龄小、又瘦弱,第一次给牛犊饮水时就被撞倒在地,吓得怪叫,要不是陈老爹及时赶到,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出了这事,陈老爹也不敢再大意,就牵着牛犊,去集市上换了一头老实的驴回来。
可这头驴不知道是不是本身有什么病,才来两年多就莫名其妙地死掉了。
陈老爹本来想再咬着牙买一头的,可由于家底薄,再加上地也不多,干脆就和邻居家合伙种地了——邻居家养着一头健壮的牛,而且两家的地是连在一起的。
所以驴圈就空了出来,平时也就放放农具什么的。
“你邻家大伯母嫁过来的时候,你那大爷爷也是收拾了驴圈给他们当新房住的,这没什么,尿罐子洗干净也能盛水呢,你说是不是?”陈老爹看谨月不说话,又开导道。
“嗯。”
谨月感觉鼻子发酸,眼泪在眼睛中打圈,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可怜,命苦。
最爱她的娘走了,而爹的爱,也终究要成为奢望。她不想让爹为难,无论怎样,他是一家之主,她作为女儿只有服从的份。驴圈就驴圈吧,就算爹让她离开这个家,她也是没法说半个不字的。
没有娘的孩子,连任性都没有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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