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延庆带着刘光世直奔种府而来,种府家仆一面将刘延庆引进了偏厅稍候,一面往内院同种师极通报去了。
“稀客呀,都虞侯今日怎的得空来我府上了。”偏厅门外,种师极才一瞧见刘延庆,便拱手上前,客气地寒暄了一句。
种师极现在不止是与刘延庆同品的文臣,更是刘延庆的顶头上司,刘延庆见着种师极近前,连忙迎了上去,俯身拜道:“抚帅所言可是折煞末将了,末将在抚帅帐下做事,自当拜见,聆听教诲。”
种师极官拜环州知州、环庆路安抚副使、环庆路都总管,身兼数官,既治民,也掌军,可以唤为知州,可以唤为经略,但刘延庆是武臣,官拜环庆路副都总管,受种师极安抚副使和都总管官职的辖制,故唤种师极一声抚帅。
种师极闻言,摆了摆手,道:“今日不过朝议定论而已,告身还不曾下发,都虞侯所言早了。”
种师极口中的“告身”便是正式除授官职的文书,北宋官职升迁,自有其规程,诸如考课、磨勘等琐碎流程不谈,光是最后的除授一道就颇多讲究。
自皇帝下旨,翰林起草,到宰相署阙,再经给事中、中书舍人等道,一份告身下来绝不是容易的。
种师极不过今日才议定的安抚副使,明日还要入宫奏对,然后才是走告身的流程。
从议定官职到告身下发,寻常来讲没有几日的功夫是不成的,故而种师极说刘延庆的话说的早了。
严格来讲,在告身下来之前,现在的种师极还是提举秦凤常平,而刘延庆也是一样,还是侍卫亲军马军都虞侯,这也是种师极之所以唤刘延庆为都虞侯的原因。
种师极的话倒是一板一眼,叫人挑不出毛病来,但刘延庆听着种师极的话,心里却越发地不安了,因为种师极的话中之意不止是严谨,还有防备和疏远,这可不是刘延庆想要看到的。
刘延庆笑着道:“末将说的兴许是早了些,但抚帅的官职是官家特旨除授,宰相面准的,绝无意外。”
刘延庆的话也是在理,种师极的官职是朝议而得,是赵佶的意思,也是左右相当面应允了的,告身下发不过是时间问题,刘延庆现在以下官的身份来拜见也不算莽撞。
不过种师极还是道:“话虽如此,但都虞侯这话还是太早了,都虞侯可是管带三衙的将官,来私见我一个文臣,只怕会引人非议啊。”
种师极的话虽未挑明,但言语中对刘延庆的疏远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刘延庆设计种家在先,现在虽然未能如愿,但毕竟伤及种溪,更坏了种溪的声誉,甚至对种家都有些影响。种师极对此不可能毫无芥蒂,这结又怎会是刘延庆几句示好就能解开的。
刘延庆听着种师极的话,也知道了种师极的意思,如果今日他不拿出些态度来,就算是面子上种师极都不会让他好过的。
刘延庆道:“其实末将今日来拜会抚帅,除了聆听教诲外,还是来向抚帅请罪的。”
种师极的嘴角不易察觉地轻挑了一下,故作不知地问道:“哦,你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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