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办是好。
可愁死它了。
[宿主,你等一下,我去问问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白世欢看着眼前仿佛不太结实的防护罩,心里有点虚:“你快去快回,不然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系统也着急,话一说完便离开了。
它果然很守信用,不过片刻工夫,系统便带回了消息:[他的心头血是难得一见的良药,但必须要他心甘情愿奉上才有效果,所以隔三岔五就有人跑来骗他,他以为你也是其中一个。]
竟是这样吗?
白世欢不由得叹了口气,他被困在地牢里的日子与她当初成为炉鼎的日子何其相似。
皆是不得自由。
周围的人没有一个值得信任。
纵然有些甜言蜜语,也不过是为了让她这个炉鼎更加死心塌地,关键时刻,却也能将她弃之如敝履。
纵然她也不曾对那些人有过真心,但也曾期待过也许谁能将她拉出泥潭。
但没有,至死都没有。
他靠在石壁上,似是因为动用太多灵力而显得有些疲惫。
全身的翻涌出来的血肉愈发狰狞。
睫毛微微颤动,满是伤口泥灰的脸看不出容颜。
白世欢在防护罩里,蹲下身,静静看着他,轻声道:“我来拉你出泥潭,可好?”
——
她决定了,便开始做。
她问系统:“你有没有吃的或者喝的?”
[没有,我无法凭空变出食物,建议宿主自力更生呢。]
白世欢也猜到这个结果,倒是不失望。
好在这三个月她一直都是自己找吃的,寻找食物也算颇有心得。
她顺着地牢往外走,走到最外面,果然有一层结界阻挡着进出。
结界外有楼梯顺着往上走,她出不去,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
她只好又折回去,往其他的岔路走。
此处地牢应该是专门用来关人的。
从外往里走有好几条路,分别通向不同的地牢,白世欢转了一圈,发现偌大的地牢目前就只关了徐望卿一个人。
这样也好,只要没有外人来,她就可以自由行动了。
她在地牢找了一圈,找到不少生长在阴暗处的小果子,这种小果子伴青苔而生,不算甜,但也不酸,没什么味道,但好在水分很多,白世欢经常靠它充饥解渴。
她装了满满一袋子。
等她回到徐望卿所在的牢房,对方闭着眼,似是已经休息了。
也是,受了那么重的伤,又动用那么多灵力,早就该力竭了。
白世欢把果子放在一边,慢慢靠近他。
他果然是累极了,本该第一时间醒来的人此刻居然毫无反应。
白世欢于是大着胆子用随身带着的手帕沾了点寒池里的水,轻轻擦拭他的脸。
他其实长得很好看,修长的睫毛,微微高挺的鼻子和那双幽暗的瞳孔,无一不让人难以移开眼。
白世欢擦完了脸,开始为他清洗伤口。
离得远便已觉得触目惊心,此刻近距离观察,才发现伤势远比她想象中严重,几分每一处伤口都撕开了皮肉露出了里面夹着血肉的白骨,细细看去,有些伤口甚至还来不及愈合便又伤了。
这要多强的生命力才能撑到现在。
白世欢忽然觉得有点心酸,她叹了口气,取出这些年自己存下的疗伤药,轻轻洒在他的伤口上。
刚处理完第一个伤口,还没来得及有下一个动作,徐望卿突兀地睁开了眼睛,仿佛从来没有睡着过:“你在做什么?”
语气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因前车之鉴,徐望卿睁眼的瞬间系统就在她身上套了个防护罩,白世欢目前很安全。
生命安全有了保障,她说话也大胆了许多:“我在替你上药。”
她指了指他的伤口,又举了举手上的药瓶,解释道:“这药很有用,用了它你的伤能很快好起来。”
徐望卿用冰冷的眼神看向她手里的药瓶,冷硬道:“不需要。”
“你试试嘛。”白世欢柔声道:“你不试怎么知道我是不是在骗你。”
徐望卿冷哼一声,嘲讽之意不言自喻。
“你若不信,我可以用给你看。”她说道,取出另外一种内服的药:“这药丸也有疗伤的效果,我吃一粒给你看。”
她说着,取出一粒仰头吃了下去。
然后把药瓶递给徐望卿,仿佛在说,你看,我都吃完了,还好好的。
徐望卿神色冰冷地看向她:“不必再做白用工,不杀你不代表我仁慈,我只是不想脏了我的手。”
白世欢无奈之下只好将药瓶收了回来。
她能理解他的敌意,如果是她经历了这些,恐怕比他防备心还重,没有第一时间杀掉她,在她看来,已经是对方手下留情了。
白世欢知道凡事不能操之过急,于是放弃了替他上药。
她将一旁的果子捧起来,问他:“要不要尝尝看?”她看着他干涩的嘴唇:“它可以解渴,味道也不错。”
白世欢说着,主动吃了一枚。
徐望卿皱着眉,神情隐隐可见厌烦,他不看她,闭上了眼靠在石壁上:“离我远点,若是醒来再看见你碰我,我就算死,也要杀了你。”
话说到最后,强烈的杀意根本没有遮掩。
白世欢叹了口气,手里的果子瞬间就不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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