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时小荷才露尖尖角,归来枫叶已泛黄。

马车碾碎落叶,徐徐驶进热闹而繁华的京城,最终停在宫城的东门。

敖夜先行下车,望着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庄严肃穆的宫城,红墙黄瓦犹如披上一层霞衣,泛着温暖光辉。亭台楼阁错落出绝妙的光影,有归鸟从晦暗中飞出,穿过漫天霞光,一直去往在暮色深处的栖息之所。

在这偌大的皇宫里生活太久,他已经快忘记曾经只有父母与他三人的恭亲王府是何模样了。

轻叹一声,敖夜收回视线,回首对小跑过来的福安道,“备轿。”

福安一愣,不解道,“殿下不是喜欢步行的吗?”

敖夜仗着身强力壮、健步如飞,平日里除远行会骑马坐车外,多是步行。坐轿子这等娇气事,一向是与他不沾边的。

敖夜瞥了眼安静的马车,压低了声音道,“你只管照做便是。”

福安这还有什么不明白,轿子明显是为马车里那位身体娇弱的佘公子要的。

他欠了欠身,叹道,“奴才这就去,还请殿下稍等片刻。”

“尽快。”敖夜淡淡道。

福安点了点头,立即跑到守卫宫门的侍卫那儿亮出腰牌,一通过后就飞快地往东宫跑去。待又匆匆跑回来时,已是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

“呼——殿、殿下,轿子马上就到。”福安弯着腰,气喘吁吁道。

敖夜微微颔首,转过身,伸手轻轻敲了下车壁,唤道,“宴白醒醒,我们到了。”

马车里没有反应,敖夜也不急,负手立于一旁耐心等候。

福安见状摇了摇头,刚刚催他尽快,这会他们殿下倒是不急了。

过来好一会儿,马车里才有响动。

帘子被一只素净的手掀开,一袭红衣的佘宴白从里头钻出来,眼睛半张着,依稀能瞧见眸底尚未散去的睡意。

“坐得我骨头都快散了。”佘宴白揉了揉肩膀,眉眼间萦绕着一丝淡淡的倦意。

他如今伤势未愈,修为比初登仙途的修者好不到哪去,就算身旁有敖夜随时给他提供气息,但这坐了将近半个月的马车,着实令他堂堂一个大妖都心生畏惧。

敖夜上前一步,伸手扶他下来,说是扶,手却揽住了人家的腰,微一用力就把佘宴白半抱下来了。

待佘宴白站稳,他便立即撒手,往旁边挪了一小步,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我会些简单的推拿手法,你若不介意,晚上我给你按按?”敖夜背着手,与佘宴白并肩走过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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