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为什么那么帮着那个公主啊?”出宫的路上,孟千娆嘟着嘴不开心,虽然现在是三皇子妃,但不还是来自小国。 回去她定要和哥哥们告状。 姐姐竟然一点都不在意她的感受! 不就是长得好看点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狐媚子! 孟妤还想说呢,这会儿听孟千娆主动提起,盯着那双眼睛,冷下声音,“你方才为何不说实话?” “我说了啊!”被孟妤这么一质问,孟千娆小脸垮下来,泫然欲泣,“姐姐你怎么不信我?她不就是长了一张好看的脸么,我才是你亲妹妹!” 孟妤“”就是因为娆儿是她妹妹,所以她方才都起疑了。 但现实让她看清楚。 朱红宫门外,少年郎支着单腿,似乎听到声音,转过头来,见小妹哭着扑过来,心头一紧,衣摆翻飞间跃下马车,扶住妹妹的肩,“娆儿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三哥替你报仇去!” 听他这般说,孟千娆心底愈发不是滋味,哭着道,“姐姐刚刚凶我。” “妤儿?”孟家三郎抬眼看向黑着脸的孟妤,用眼神询问。 孟妤抿了唇,看着那扑在三哥怀里哭的不成样子的妹妹,想到娆儿今年才刚过十三,平日里又黏她的紧,今日她确实疏忽了娆儿的感受,心下生出几分愧疚来。 但到底有些不是滋味。 娆儿方才那话,可谓是将安和公主推入火坑。 道歉的话到了嘴边是怎么也说不出口,自两人身边走过,径直上了马车,“三哥,我累了。” “三哥!”孟千娆本以为和三哥撒了娇,姐姐定然会同她道歉的,却没想,姐姐什么话都不说就走了! 孟家三郎看着孟妤的背影消失在马车内,抬手摸了摸小妹的头,“好了好了,将今日的事同哥哥说说,三哥给你出气。” 孟千娆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下来,慢吞吞的冒出一句话来,“我讨厌墨国公主那张脸。“ 要是能毁了就好了。 那样姐姐的目光就不会再为一个毁了容的丑八怪停留,只会对她好了! 墨国公主? 孟家三郎在朝堂上任职,曾见过墨国公主一面,只一眼便惊为天人,又晓得孟妤的喜好,心下了然,失笑道,“你呀,妤儿同她交好,回了府里头不还是只有你一个妹妹呢嘛,吃这个醋真没必要,乖,听话。” 闻言,孟千娆微微瞪大了眼眸,“怎么连三哥你都哼!“ 她去同四哥说! 孟家三郎笑了笑没再在此事上纠缠,将妹妹送上马车,“走了,回府,府里头新运来了你爱吃的芸兰湖螃蟹,最是香了。” “好耶!”孟千娆高兴了,拍手叫好。 孟妤看过去一眼,撑着手臂看向窗外,没开口。 见状,孟千娆剁了跺脚,更气了。 御花园中,战卿垂眸看了眼空落落的手心,眼底暗了暗,不冷不淡道,“这里是宫里,人多眼杂,在外还是保持亲近些为好。” 语气同初见时没有什么变化。 裴晏如顿了下,忽而抬眼,看着面前温润的眉眼,“三皇子如此帮我,可否告知,你的意图?” 这大半个月以来,他的种种行为都叫她看不懂。 若说是真的看上了她的美貌,那以他的身份和知道她的秘密,强迫她也不是没有可能,但他没有,两人的距离若即若离,人前亲近,人后各过各的,互不打扰。 他若是在抛橄榄枝,那她接受。 闻言,战卿愣了下,随即轻笑了声,“我就不能是真心喜欢你,但又不想强迫你么?” 他说的坦然。 裴晏如啧了声,“若是真心喜欢,那我给你的药你为何不用?” 她看过去,他脸上的疤痕丝毫没有变化。 倒不是她多在意他是否喜欢,但这种看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实在难受。 她喜欢掌握事情的主动权。 “”你怎知我没用呢? 战卿淡笑,“好了,你别想太多,我对你没有企图,不对,也不能这么说,我对你是抱有企图,不过我可以等,等你对他心灰意冷的那天。” 那个他,自然指的是沈于渊。 裴晏如心头微震,压下眼底的情绪,没有一丝犹豫,“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战卿:“” 不远处,明心等候在那,见自家公主同三皇子说悄悄话,扫了眼四周。 还好没有其他人。 “走了。”裴晏如走近,见明心左顾右盼的,笑了下,“没人。” 皇后娘娘下令散宴,非宫里头的人一律不得留在宫内。 “公主,今日真是太险了,奴婢瞧着那贵妃娘娘像是要找茬呢。” 明心小声说着,满眼不解。 按理来说,公主现在明面上也是贵妃娘娘的儿媳妇,这贵妃娘娘怎么非但不帮忙还把公主往火坑里推。 裴晏如瞥去一眼,没多说。 湖边,战卿凝着纤细的背影消失在视野范围之内方才收回视线,一旁,阿时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目光复杂,“主子,您为何不同裴姑娘说您的身份” 战卿唇角弯了弯,澄明的眼瞳掠过些许兴味,抬脚往前面走,随口回了句,“说了不就没意思了。” 阿时:“??”就不是很懂主子的脑回路。 两人离开,没过多久,一道修长身影方踏入园子,看着空空如也的湖边,呢喃了句,“嗯?人都走完了?那小子叫我来干什么。” 伤脑筋,白跑一趟。 回头定要叫那小子请他喝好酒! 片刻后,玉宁宫中,裴晏如才踏入宫里,一声怒吼传来,“你今日什么意思?!” 她微偏头,楼侧妃提起裙摆快步朝她走来,艳丽的容颜上染上怒气,噔着她的眼神几欲喷火。 楼侧妃现在吃了裴晏如的心都有了。 在皇后娘娘和那么多贵女的面让她下不来台! 裴晏如慢条斯理收回视线,跨进门槛,迈着慵懒的步伐往桌边走。 “喂你给我站住!” 见裴晏如压根没有理会她的意思,楼侧妃更怒了,胸腔剧烈起伏着过去,双手撑在桌上,“安和!” 铺着蜀绣的上等黄花梨木圆桌边,裴晏如纤细修长的手捏起旁边的水杯,手腕微抬。 冰冷的茶水泼在脸上,楼侧妃当场愣住了。 只听得含了冷意的嗓音,不怒自威,“谁给你的胆子对我大呼小叫,给我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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