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凝霜为了让他闭嘴,顺水推舟改了口,把怀孕的责任推到了亲嘴头上。
这下玩大了。
第二天见面,俩人先是互相指责,不过木已成舟,还是选择承担起生命的责任。
以后三个人一起上幼儿园,放学以后把ta藏到滑梯下面。
孩子名字也想好了,叫奥特曼。
但是奥特曼跟谁姓呢?
为此大打一架。
那是5岁小屁孩才干的出来的事,现在他们17岁,生理知识已经非常完备,再说怀孕就有恶意调情的嫌疑了,陆仅的手攥紧了门边,难以置信地问道:“裴箴言你他妈在说什么疯话”
话音未落,一只猫被塞到他怀里。
陆仅低头一看,裴钱。
他刚才光顾着注意裴箴言,完全没发现到裴钱也来了。
裴箴言:“带去绝育发现怀孕了,你猫干的。”
陆仅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投入到另一种震惊之中。
“你是说陆小猫?”
“嗯。”
“怎么可能?”陆仅质疑,“它怎么让你的猫怀孕?”
他们一直都对两只猫严防死守,它们根本没有机会。
裴箴言知道裴钱怀孕有好些天了,五一假期汤婉约把猫带去绝育裴箴言觉得这种事不能由他来做,怕裴钱记恨他,所以托汤婉约办,那时裴钱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叫春的情况,他们以为它的发情期过了,想尽早把绝育手术做掉,免得夜长梦多。
结果兽医诊断它怀孕了。
汤婉约挺喜欢裴钱的,已经从口嫌体正直进化成了懒得遮掩,回到家就要撸猫,她抱着猫去过小区楼下几次,裴箴言不顾汤婉约喊冤,认定是她没管好猫,才让公猫有机可趁。
直到昨天晚上,汤婉约着急出门结果死活找不到车钥匙,记起客厅之前裴箴言为了观察裴钱的情况而装了监控,就让裴箴言帮忙调。
这一调,裴箴言就从之前的视频的略缩图中看到了一抹本不该出现在他家的灰色身影。
陆小猫。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明明裴钱那么乖那么文静,但家里时不时会碎点什么破点什么。
裴箴言反正也被球场上的节外生枝弄得失眠,干脆导出了所有没被覆盖的视频二倍速回放。
监控只对准了猫窝周围一圈,具体不知道陆小猫是怎么跑进来的,但它几乎每个工作日都来找裴钱玩,也就是说,只要陆仅一出门上学,它就会来。
有的时候汤婉约在家,但陆小猫愣是没被发现过,有一次汤婉约给裴钱喂猫粮的时候,陆小猫就藏在猫窝里。
而且裴箴言直接翻到了陆小猫对裴钱实施犯罪的证据。
那画面要怎么形容呢,反正对一个父亲来说,真的很残忍。
裴箴言气得两眼一黑,当场就想把陆仅叫起来问责,但是当时已经是半夜三点多,掀开窗帘看到陆仅那边一片漆黑,想来是睡了。
他的手指点在通讯录陆仅的名字上面,没能播出那通电话。
眼下的他们,并不是半夜还能随心所欲打扰对方的关系。
即便到了早上,手握这般名正言顺的交流理由,他也做了一番思想工作才敢敲响陆仅的门。
陆仅对着裴箴言手机里拍下来的铁证,哑口无言。
他想起那次自己和裴箴言晨跑回来,就发现过陆小猫不在家,只不过当时他没有多想,现在看来陆小猫八成以为他出门了,溜到裴箴言家里去了。
裴箴言拿出b超拍片,说:“四只,陆小猫牛逼啊。”
陆仅接过,默默看了一会,他退后半步,让出一条路:“你想揍猫的话,自便。”
“我不想揍它。”裴箴言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我要它的蛋。”
陆仅:“”
让陆小猫付出代价之前,他们还有一件事要搞清楚,那就是陆小猫到底怎么金蝉脱壳。
陆仅假意背上书包出门。
然后和裴箴言一起躲到了安全通道的门背后,只留了一条小缝用以观察。
进了安全通道,他们不约而同发现这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如果他们两个人都想看外面,就得一前一后站到一起,其中一个矮下身才行。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片刻,楼道里的声控灯便灭了,只剩下门缝里透出来的微光。
陆仅率先退开半步,放弃见证真相。
但并没有好受多少。
黑暗而狭小的空间,外加要命的独处,足以让气氛变成一片窒息。
裴箴言忍了不到一分钟就实在受不了了。
“我还是出去吧,这里好热。”他尴尬地找了个借口,说着想要去开门。
他的手腕被扣住。
“裴箴言。”陆仅叫他。
裴箴言心下慌乱,他现下已经无法平常心对待任何和陆仅的肢体接触,整个人都僵硬起来:“啊?”
陆仅察觉到他的不适,很快松了他的手腕。
随着这个动作,空气中的氧气又稀薄一分。
他们之间现在没有最尴尬,只有更尴尬。
陆仅迟迟没说话。
就在裴箴言忍无可忍打算走掉之时,陆仅轻声说:“我们还是朋友,行不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裴箴言几乎从中提取出了恳求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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