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孟至今还欠我一个解释,虽然我恨他,可眼下能听到他的声音真的太好了,满满的温暖。我们约好明天在镇上见面,因为想给他留个好印象,所以我强迫自己闭眼睡觉。
睡觉前我把血玉放在水里泡了半小时,把水擦在了眼皮上,这种方法可短暂地见鬼。
零点时分,郭沐霖回来了,隔壁洗手间响起了水声。
他发现门被反锁后,不知道从哪找来了钥匙。
抵着门的桌椅被他推得吱吱响,他没能把门打开。
我被这些声响吵醒,抱着被子惊恐地瞪住房门,不敢出声。
他大概折腾了两分钟就安静了,我暗自松了口气,以为今晚可以躲过一劫,可门缝里突然有邪风吹进来。呼呼的声音经过挤压变了调,乍一听特别像女人的幽咽,听得人毛骨悚然。
房里的灯开始剧烈地闪烁,我不敢眨眼睛,死死地瞪着空气,紧张得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阴风吹到床沿边便戛然而止,满头银丝的仙家蓦地出现在床头,身体还是淡淡的半透明状,连眉毛都是银白色的!
“你你是谁?”我舌头打着结,反应很大地抱住被子就往后缩。
“九渊。”他说完就鬼魅地朝我招招手,我整个人立马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到床边。
他二话不说又把我压住了,跟前两夜一样开始折磨我。
我觉得自己都要痛麻木了,心里难受得要死。
灯早在他压上来的那一秒就灭了,我瞪大眼看身上的鬼物,效力发作那一刻眼睛像是在被烙铁烫,我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正拎着一根鲜红的胡萝卜在卖力运动着。
我吓得一口气没提上来,晕了。
早上我是被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吵醒的,腿酸痛到根本提不起来走路,那里也火辣辣地疼得厉害。抵着门的桌椅全部散了架,砸得到处都是。
我的气色越发差了,我怀疑九渊一直在通过交合吸食我的精气,再这样下去我肯定会精尽人亡。
一路扶着墙下楼,这才知道公公走了!
敲锣打鼓声是婆婆请来的八音,可诡异的是,一院子前来吊唁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流眼泪。我们这里死了人时兴哭丧,哭得越大声越好。
这就算了,可能是郭家人跟亲戚们处得不好,可为什么没人戴孝布?连婆婆和郭沐霖都不戴,这怎么着也说不过去吧?
我偷偷看了郭沐霖一眼,他还是像之前一样病怏怏的,双目无神死气沉沉。
他看过来的时候,我吓得赶紧别开了视线。
郭家是个大家庭,公公和婆婆的兄弟姐妹加起来一共有十几个,每个再拖家带口加上别的亲戚一共有十五桌。
我们这里有白事都会请厨师上门,在院子里搭棚摆桌。
所以饭前我得帮着择菜、烧开水、倒茶,饭后我又得帮着洗碗、择菜等。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我才忙完,彼时八音也吹完最后一曲回家了。
灵堂里的长明灯诡异地晃动着,我提心吊胆地走到棺材前给公公磕头烧纸。想找婆婆过来陪我守夜时,我突然看到公公的黑白照笑了!裂开的嘴角处有血不停地往外溢,风里甚至响起似有似无的阴笑。
我吓得急急往后退,想喊人却怎么也出不了声。
结果我突然撞到个软软的东西,刚要回头看,一个大黑影朝我头顶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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