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里的阴森突然减退许多,有一位八音大叔折了回来,他手里拿着一截树枝,刚才就是用这东西拍了我头顶。

可刚才我明明感觉有一大团黑影朝下压,真是这截细树枝?

“丫头你没事吧?”他纳闷地朝灵堂里看了两眼,好像没发现什么怪异。

我赶紧指着公公的黑白照让他看,可刚才咧嘴流血的照片居然恢复了正常!

我像是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吓得浑身发抖。

我忙压下惊慌问他是不是落了什么东西,他点点头,说把铜钹忘在了洗手间,让我帮忙拿出来。

铜钹是圆盘状的铜片,两片互击时会发出“哐哐”的声响。

可等我拿着东西出来找大叔时,他人不见了。

院子里没找着人,等我重新回灵堂守夜后,突然听到有“嘚嘚嘚”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敲门。

当时只有我一个人在家,吃过晚饭后就没再看到婆婆跟郭沐霖,也不知道这对母子在搞什么鬼。我心里直打怵,退到门边才敢出声:“谁?出来吧。”

我们家只会扶乩,跟仙家之间向来互惠互利。可嫁给郭沐霖之后,我就发现不是所有的仙家都良善。

伴随着逐渐急躁的嘚嘚声,另有呜呜声跟着响起来。

我听了半晌,最后才把视线挪向棺材!

公公走了,所以我刚才一直没怀疑声音是从棺材里传出来的!

我想哭的心都有了,要不是天已经黑了,我宁愿跑回爸妈的空家过夜。哪有这种婆婆的,死了丈夫她自己躲没影了,什么都撂挑子给我。

棺材里的声音更加急躁了,怕是公公压根没死就被误装了进去。

我壮着胆跑去推棺材盖,之前明明没封棺,现在却被钉死了。等好不容易开了棺,前来找铜钹的八音大叔突然从里面弹坐起来!

我一屁股摔在地上,上下牙齿直打架:“你是人是鬼?”

他气急败坏地翻出棺材让我给他解绳子,扯开嘴上的布条指着棺材就大骂:“草尼玛的老鬼,老子今天不治你就不姓柴!”

他说着就拿刚才打我的那截树枝在棺材上使劲地抽,红着眼就跟要杀人似的。

我起初还想上去阻止,但不小心被他的树枝抽到两下,疼得我再也不敢近前劝话。

这时,供桌上的黑白照好端端地砸到了地上,接着,烧得好好的高香也突然折断掉在了花圈上,香炉噗通倒了,香灰被阴风裹着到处吹。

大叔一口气抽了五六分钟才停手,然后才不慌不忙地把着火的花圈灭了。

他让我帮忙把棺材盖上时,我才发现里面是空的!

我傻眼了,扯住大叔的手臂责问:“我公公的尸体呢?”

斜里突然有只手伸出来,大力一扯把我带退半米远。

郭沐霖回来了!可看到他僵硬的眼神我就知道附在他身上的仙家还没走,我一阵战栗,赶紧埋下头不敢再看。

大叔冷哼一声:“你们母子把老鬼藏哪里去了?你们这样会遭天谴的。”

郭沐霖差点把我手腕给捏碎了,他没搭理柴叔,只冷着眸子斥我:“你刚才摸他?”

眼皮猛地跳了几下,我难以置信地甩开他的手怒道:“我神经病啊,干嘛在公公灵堂里摸别的男人!”

看到他不自然地撇撇嘴,我这才后怕起来。

我到底算是嫁给郭沐霖了,还是那个叫九渊的鬼物?这三夜跟我同房的到底是郭沐霖还是九渊?或者他们俩轮流我不敢深想,只感觉头都要炸了。

柴叔看没人搭理他,哼哼两声就要走。

郭沐霖没拦:“郭常发在北边小树林。”

柴叔纳闷地挑起眉头,可能不明白郭沐霖为什么会直呼公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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