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月儿让你来的吧?”尽管对方头发略显凌乱,嘴边的胡渣看着也有几分邋遢,但说话却中气十足,而且离近后我发现这是张五官端正且带着几分英气的面容,只不过他眼中满满都是冷漠和警觉,就好像是荒野中的孤狼一般。

我回过神来赶忙点点头,然后拉开了车门请他上车,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马上动身,而是站在原地向远处望去,就好像是在盼望着什么,但过了好一会儿直到司机都有些不耐烦地向我小声抱怨起来,他想看见的事情似乎也没有出现。

“上车吧。”我十分客气地提醒,他这才木然地坐进了车里,一路上他始终目不斜视腰杆笔挺坐在车后座,这与我印象中从那里出来的人并不太一样,至少他对于外界显然没有过多的好奇和渴望,就好像仍然身陷囹圄一般。

“大哥怎么称呼?”我偷偷观察够了,转身递上一支烟客客气气地问,毕竟月儿有所交代,我总不能跟此人太过疏远,以免让月儿知道后会觉得我并不是心甘情愿。

“陈觉。”此人立即回答,这是大部分在那里待久了的人条件反射般地反应,我则马上叫了声觉哥,并告诉他晚些时候月儿会跟我联系,到时候他们就可以见面了。

对此陈觉好像并不感兴趣,只是盯着我沉声问:“你是哪儿的?”

“什么?”我以为他是在问我是哪里人,心里还有些纳闷,他见状再次问:“我是问,你在谁手底下干活?”

我这才明白,他应该以为我是谁的小弟吧,我只好解释道:“觉哥,我是月儿的朋友,是陈经理他们公司在大学城的保安,我不是那个”

“你是说浩然吗?”陈觉问,见我点头称是,他又自言自语似的说“原来是个白丁啊”

在我的认知里,白丁好像是没有文化的意思,不过我知道他口中这个称呼肯定有其他含义,或许是在暗指我没有那些社会背景吧,这个词倒是还挺贴切。

只不过,当他知道我不是社会混的后似乎有点儿失望,刚刚要打开的话匣子很快就关上了,车内气氛也再次沉闷起来,直到车上了大道,我才又询问:“觉哥,现在时间还早,要不咱们先去吃顿饭吧,我知道,那里头没什么油水”

“你知道?”

“啊,我以前也呆过,不过就一个月”

听我这么说,陈觉露出了一个勉强算是微笑的表情,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有些残破了的字条递给司机说:”师傅,麻烦你去这上面的地址!”

车在一条有些破旧和杂乱的街道停了下来,等下车我才看出这地方是个建在居民区附近的旧货市场,见我对此地什么陌生,陈觉向我又要了支烟然后问道:“不是本地人吧,以前是不是没来过西区?”

“嗯!”我如实点头,他也没说什么,带着我径直走进了旧货市场,走了没多远我就觉得气氛似乎有些不对,路两旁店铺和摊位中的人不少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俩,期间还有几个人上前跟陈觉打招呼,可他却视而不见,也不知道是把别人当成了空气,还是把自己当做了隐形人。

走了有一会儿,他忽然停下脚步露出茫然的神情向周围看了看,好像一时找不到目的地了,我刚想问他怎么了,他已经转身冲一个卖旧货的摊主开口道:“夏雨的麻将馆往哪儿走?”

那人立即将方位指给了他,之后还小心翼翼地问候道:“陈觉,你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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