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是,您哪位。

然后电话那头直接就骂开了,“操你妈的臭婊子,不要脸,贱,勾引别人丈夫”如此云云。骂了大概有半分钟,我一句话都没来得及插上,对方挂断了。

当时我有点蒙圈,那女人骂得声音又大,大家从我表情上也看出点不对劲,瑶瑶问:“谁啊?”

我只傻呆呆地回答:“她骂我。”

瑶瑶皱了皱眉头,又问了一遍,“谁啊?”

我说我不知道,可能是骂错人了。

瑶瑶那边收拾利索以后,我这边电话又响了。我不是猜不到这电话谁打来的,起码现在确定了,电话是可以显示号码归属地的。这是康岩以前住的那个城市。

瑶瑶把手机夺过去,直接按了接听键贴在耳朵上。其实我挺担心她会跟着破口大骂的,但我真心还是不够了解瑶瑶,只听她特无辜地捏着嗓子,嗲嗲地,轻轻地说了句:“喂,你找谁呀。”

装得一嗓子好童音。

那边似乎也比较平静,瑶瑶直接开了外扩音,让我们都能听见,仔仔也很有眼色地跑去关了美发店里的音响。

那边以为这接电话的是个儿童,语气就变得和蔼不少,问:“小朋友,这是谁的电话啊?”

瑶瑶看我一眼,气定神闲地捏着嗓子,“我妈妈的。”

“你妈妈人呢?”

“妈妈跟爸爸出去了。”

那边愣了一下,接着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瑶瑶随口胡诌,“康贝贝。”然后问:“阿姨,你是谁呀?”

那边就把电话挂了,这幸亏不是座机,听不到那一声声绝望的忙音。瑶瑶把手机往我手里一扔,睨了下眼睛,“跟我斗,让他们两口子闹去吧,活几巴该。”

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好么,瑶瑶你太损了好么?

江北松松坐在一把高凳上,抱着手臂扯着笑纹看瑶瑶,仔仔咂嘴,“你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瑶瑶白了仔仔一眼,然后转头去看镜子,自己搔了搔头发,似乎是对这个新的短发造型不大满意。后来我问她:“你是不是看自己特不顺眼?”

瑶瑶说是,我问:“是不是特有想揍自己一顿的冲动?”

瑶瑶翻了翻眼皮,回头对仔仔说:“今天不去上班了,去哪儿玩儿啊?”

我觉得瑶瑶这个要出去玩,应该是临时的想法,之前她没说过今晚不去夜总会。当然我心里多少有点明白,她临时变更日程安排的原因。

第一种原因,是因为我刚才接到那个电话,虽然瑶瑶用了种很不厚道的方法打击了回去,但是我心里仍需不好受上一阵子。第二个原因,是因为江北来了。

在感情上,瑶瑶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明白人。起初,我和江北有了莫名的交集,瑶瑶会劝我看好自己的心,别去惦记人家。现在我看不住了,惦记上了,她转而换了个怎么痛快怎么活的态度。反正已经惦记了,反正已经这样了,不如风风火火地疯一把。

瑶瑶可能是想帮我制造和江北相处的机会,制造平行线相交的那一丁点奇迹。

我们去了酒吧,不是我之前上班的那个,我之前工作过的诺曼底,那里用一个词形容就是闹腾,比较起来,这个酒吧就显得有格调多了。

起码人家的歌手能哼唧两首舒缓的英文歌,摇个小铃弹个吉他,制造点乡村调调。

我们在角落,上面两个座是沙发,下面俩座是高椅,我和江北并肩坐在沙发上,瑶瑶和仔仔在对面坐椅子。我一度怀疑,仔仔上辈子肯定是当奴才的,他很有伺候人的潜质,各种跑上跑下,要东西摆东西,这些事情都是由他来做,江北就是在一边冲大爷。

花钱的和蹭光的就是不一样。仔仔蹭得不亦乐乎。

我右边是隔板,左边是江北,被堵得根本活动不开,就闷着头磕冰激凌。我心情不好,自从接到康岩他老婆那个电话,心里就慌慌的。我有想过要不要跟康岩说一声,想过瑶瑶那么干是不是不好,不过这个小误会,应该很容易解开的吧。

瑶瑶和仔仔无时无刻不在斗嘴,我面前有杯酒,江北拿杯子碰了一下,我就陪他喝。

江北告诉我,康岩那个婚是不好离,首先康岩他哥就不会支持他离婚。康岩他哥是黑道出身,现在的生意,那是二十年前带着帮兄弟打出来的,那时候康岩的嫂子就跟着他哥。康岩嫂子家有钱,当初他哥不如意的时候,他嫂子没少接济他哥,也是顶着全家的反对非要和他哥在一起。

其实康岩他哥呢,现在有钱了,也会找女人风流快活,但从来没想过要离婚,除了身体背叛,他从来没打算对不起自己的老婆。这就奠定了,康岩他嫂子在康家的绝对地位。后来跟康岩结婚的这个女人,是他嫂子的堂妹,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太妹,一家关系乱七八糟,根本就掰扯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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