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想了想,桦嫔还是难以确定。“皇后娘娘一向端庄仁慈,屡次被严贵妃凌辱都能忍受。又对臣妾格外关怀,未必就容不下臣妾的孩子吧!”

良妃没有做声,只是皱眉看着她。

“姐姐可还记得么?”桦嫔一下坐直了身子。颤音道:“那天咱们得罪了万贵妃”

“万贵妃膝下无子,你的孩子能不能生下来,对她并没什么影响。”良妃噙着笑的唇角,微有些凉意:“何况这些年,她一直受宠。严贵妃倒或是不倒,皇上对她都相当信任。”

“那难道是严贵妃?”桦嫔自己是觉得不太可能。“严贵妃伤的不轻,是从鬼门关走过一回。想必此时根本无暇理会臣妾的胎。”

这一点良妃也赞同。“是啊,她尚且身处风雨飘摇中,哪还能抽出功夫来做这些事。真要是留下蛛丝马迹,她会比现在更麻烦。”

桦嫔着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往下落。“总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就叫人害了。”

其实良妃心里还是怀疑皇后。只是她不便明说。

这些年,皇后温和治宫。从未有过狠戾的时候。成日里总是一副温婉可人的端庄模样。只怕连她身边伺候的人,都没见过她动气。凡此种种,都是皇上与太后为她出头。

哪怕严贵妃在她的床上与皇上欢好,她还是如常的样子!木亚役号。

她真的就没有脾气么?

还是,她真的隐藏的太好了。好到连她自己都被自己骗了!

“姐姐”桦嫔压低了嗓音,哭腔道:“臣妾的母家远在千里之外,父亲虽有兵权在手,可这些年并未得到重用。臣妾孤身一人入宫,无依无靠,现在又因为这个孩子成了众矢之的,我害怕。”

她说的可怜,触动了良妃心底的痛。“别怕,你不是还有这个孩子么!只要能保住这孩子,你就能母凭子贵。皇上顾着这个孩子,也会垂注于你。”

“可我哪里有这样的本事。”泪眼婆娑的看着良妃,桦嫔哀求:“姐姐,求你帮一帮我。”

良妃点头:“你我姐妹,用不上一个求字。我心里有个疑影,却苦无证据。这样吧,你容我去查一查。但是妹妹你要记得。咱们今日的猜忌都是凭空所想。万万不可对旁人泄露一句。”

“这个道理我明白。”桦嫔点头:“事情没弄清楚之前,我只当没有这回事。可就是辛苦姐姐为我筹谋。”

温然而笑,良妃轻轻抚摸她的腹部:“一根筷子很容易折断。但若是咱们能抱成团,就不会轻易叫人算计了。”

迁入伊湄宫那一日,正是阖宫请安的日子。严一凌精心打扮,盛装前往长宁宫给太后请安。

这也是从她穿越到这里,第一次以严贵妃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怎么能不隆重其事。

长宁宫中,新添了不少花卉。

多以菊花为主,偶尔能见到几缸或白或粉的睡莲,也算是别致。

银铃领着两个小丫头夹道相迎,好似是为了凸显她在太后眼中的的与众不同。

“严贵妃娘娘请。”银铃声音清甜,笑容得体。

严一凌对她有一种莫名的好感,虽然她是太后的人。“有劳你。”

进了正殿,她才发觉自己是来的最迟的。皇后、宫嫔正陪着太后说的热闹,她这一进来。殿上的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

“素惜,我脸上有什么错位?”

素惜讶异的看她一眼,迅速低下头摇了摇。“没。”

严一凌在心里冷哼一声,禁不住腹诽:只是看见我就这么大的反应,一个个心里都指不定怎么恨我呢!

“臣妾严氏,见过太后娘娘。愿太后凤体安宁,吉祥如意。”严一凌之所以行大礼,是来前章嬷嬷叮嘱的。说是许久不见太后,这样的礼节才庄重得体。

太后淡淡的看她一眼,胸口就闷闷的不太舒服。转过脸对身旁的人笑说道:“凉悦这段日子是瘦了些,不过哀家瞧着,你的规矩学的极好。”

“多谢姑母赞誉。”沈凉悦不改俏皮的样子,但显然是稳重了一些。并没有一看见严碧就张牙舞爪的扑上去撕咬。“凉悦听姑母的话修身养性,自觉脾气没那么躁了。”

“这多好。”太后依旧不看跪在地上的人,慈爱的目光落在皇后的脸庞。“最好是如你表姐这样,端庄贤惠,沉稳大方,叫哀家喜欢。”

沈音苒笑得不那么自然,眼神瞟过严贵妃,心里有些不宁。“母后,严贵妃怕是身子弱,不宜行这么大的礼。而况今日迁宫,想必也是疲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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