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再吃点吧!”粥只喝了两口,素惜怎么能不着急。“这半个月来,您可瘦了好几圈。难为御厨房那些厨子,日日变着花样的做了吃的送来。还要挨皇上训斥。”
严一凌淡淡的笑:“也不能怪他们。是我自己胃口不好。嘶”
稍微一动,刀伤就疼的厉害。一疼就疼的直喘,她哪里有心思吃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利索。”
“病去如抽丝,哪有这么快呢。”素惜说着话就要去抓头上的疤。
“你会说我,你自己不也是。”严一凌瞪她一眼:“长肉是会痒的,抓坏了留下疤痕,看你怎么办。”
“没事的。”素惜不以为意的笑着道:“有疤就有疤,又不影响奴婢吃穿,怕什么。”
“你呀!”严一凌抿唇低笑:“我可听说了,那一日送你去太医院的,是程俊。”
双颊漾起绯红,素惜转过脸去:“大小姐又取笑奴婢。”
“娘娘。”章嬷嬷慢慢走进来。双手捧着盒东西,略有顾虑的样子。
严一凌挺感激她的,自她从冷宫里跟着自己出来,跑前跑后的一直没少照应。“嬷嬷拿着什么?”
“刚才奴婢去制衣局取娘娘的宫装,遇见个丫头。说这药能缓解痛楚,让娘娘的伤好的快些。”章嬷嬷满是顾虑:“奴婢不敢信,本不打算要。可那丫头伶俐,塞进奴婢的手里转身就跑了。”
素惜也怕有人加害小姐,便道:“管她是存了什么心思,小姐不用扔了就是。”
“也好。”章嬷嬷点头:“奴婢也是怕这里头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给我看看。”严一凌倒是有兴趣一观。盒子里面有个白色的小药瓶。瓶塞用红色的绸子包着,解开绸子,竟然是个小纸卷。
“这是”素惜取出纸卷,递给小姐。
“吃了!”纸上就写了这两个字。药瓶里倒出一粒药丸,严一凌嗅了嗅,味道似曾相识。
“小姐。”素惜看她往嘴里送,不禁担忧。“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姐还是别冒险。”
严一凌只是笑笑,她记得这药的味道。刺伤她的人,塞进她嘴里的就是同样味道的药丸。“我想她不会害我的。”
“莫非小姐知道是谁?”素惜惊奇的问。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快了。”严一凌想。没有人会白白对另一个人好。这个人。兴许很快就会现身了。
也许是怕太医察觉伤好的太快,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每隔半个月,才有人送一颗药丸来。每次都是放在不同的地方。时而能见到送药的人,时而见不到。但无论严一凌想出什么办法,始终没查到药丸的来源。
她沉醉在这样有趣的猫抓老鼠游戏里,逐渐康复。
而这清风居,除了皇帝时常出入,便再没有旁人来过。素惜听小侯子说,是皇上特别吩咐了不许人打扰,让贵妃能安心养伤。
奉临脸上的阴霾,在迈进房门的一瞬间一扫而光。“怎么下床了?可是好多了?”
严一凌转过身,朝她轻巧一福:“这么多天泡在药罐子里,想不好都难。皇上闻闻,臣妾满身都是苦涩的气味。”
“谁说的。”奉临瞳仁里映出笑意:“朕闻着只有香味。”他轻轻揽着她的肩,往自己怀里送。又怕碰到她的伤口,加倍的小心翼翼。“伊湄宫修缮的差不多。过些日子你好些了再搬过去。”
“伊湄宫?”除了皇后的毓秀宫,太后的长宁宫,妃嫔们的宫殿,基本都是以各自的位分定名。比如万芊芊住的贵妃宫,严卿的严妃宫都是这么叫的。虽然不够别致,但一听就知道宫主人的身份。
“皇上要为臣妾破例?”严一凌笑着问。
“你知道这名字的由来么?”奉临握着她纤细的玉腕,轻轻的将指尖点在他的掌心。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严一凌读过这篇蒹葭。
奉临转眸而笑,道:“朕是想让你知道,无论是逆流而上,还是道路崎岖,朕都要与你携手同行。木亚扔才。
严一凌没说话,只是挨在他肩上浅浅的笑。
她见过他对自己怨恨的样子,那种恨,不是几句甜言蜜语就能覆盖的。或者说,她根本不能完全的信任这个男人。一时高兴,他捧她上天都行。
可若是翻了脸,难保她不会被他踩在脚下,践踏的粉碎。
“自从你醒了,就总是满怀心事的样子。”奉临不安的与她对视,想从她眸子里搜掠出那一丝丝不安源自何处。“是不是朕哪里做的不好,让你不高兴?”
“不是。”严一凌违心的说。“臣妾只是担心此情不常有,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的。”
“你呀!”奉临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尖:“怪不得伤好的这样慢。这脑子里成天想些稀奇古怪的事,就不累么?”
还不是拜你所赐!严一凌暗暗的想。“有皇上相伴,怎么会觉得累。”话到嘴边,她说的好听了许多。
这男人好不好都是她在宫里赖以生存的指望。
就算她比别人都聪明,还不是屡屡受害。何况,这宫里聪明的人比比皆是。
“皇上,贵妃娘娘。”小侯子垂着眉眼站在门边,轻声道:“皇后娘娘受了伤,正在不远处的避风亭。”
“皇后受伤了?”奉临松开勾着严一凌肩头的手,蹙着眉道:“是怎么一回事?”
“是桦嫔小主在避风亭中喂鱼,一时没有站稳落了水。情急之下皇后娘娘奋不顾身的跳入湖中相救。不知怎么手背就在湖里划伤了。”
抚了抚严一凌的脸颊,皇帝温柔的说:“朕去瞧瞧皇后。你好好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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