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的腰真的好疼。
她也是觉得容淮一贯性子好,应该不会在这个问题上钻牛角尖,所以干脆也就不解释了,但今晚确实有些不一样。
容淮听了她这生硬的“不是”两字,只觉得骨头都开始冷,眼眶愈发的红了。他尚没清楚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只是不依不饶的追问:“区区一个妖?他一见我来便逃了。”
他想说的其实是,为什么要将一只妖那么放在心上。
因为一副皮囊吗,他的脸也生的很好啊,他也可以送她许多的珠玉首饰,让她日日换着戴。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可以?
姜听白有点懵了。
她不太明白容淮为什么突然这么大反应,但直觉让她觉得他现在的状态有点不对劲,于是只好先好声好气的安抚道:“不是的师兄,我不知道你想到哪里去了,但是这事有点复杂,我明天再跟你解释好不好?”
但此刻容淮根本听不进去。
他只是低下眼去,徒劳的想让自己冷静一点,却看到她右手手腕上一圈淤青。
因为她手腕太白,又细瘦,因此很显眼。
容淮觉得自己要气疯了。
他伸手,动作很轻的拉她的手腕:“他伤了你,你却不愿让我追他?”
天地良心,她不让容淮追是担心他啊,太华城里有对修士的禁制他忘了吗。
姜听白有些难受,腰上的疼痛像是扩大了一样,她此刻半边身子都开始疼了,只能半靠着阑干,勉强拉着容淮的袖角说道:“师兄,先不说这件事了好吗?我想先回房间,明日我再跟你解释,好不好?”
容淮看出她有些不耐。
因此更觉得心头都冷了下来,他想起小时候看到路边有小孩子拿了吃的喂流浪的野猫,喂了几下便没兴趣了,丢掉东西跑回家去,只剩下那只野猫,还蹲在原地等着喂自己的人回来。
他仍然固执的揽着她的腰,与那只野猫也没有什么分别。
只是几瞬,他慢慢抬起眼来,形状美丽的眼睛带着一点灰,烟蓝色的眼眸如同晨间岚雾亭瞳。
他低下脸来,声音很轻的问道:“你厌烦我了吗?”
他看起来好狼狈,从来没有过的负面情绪全部冒了出来。
姜听白眼睁睁看着他的眼眸变了颜色,吓得睁大了眼睛,脑子里嗡嗡乱响,捏紧他的衣袖叫他:“师兄?”
她没能说完。
眼前一黑,她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姜听白就那么眼睛一闭倒了过去,容淮登时心头一慌,手忙脚乱的去接她,什么事都先顾不上了。
她奄奄一息的躺在自己怀中,怎么叫也不醒。
她晕的太突然,容淮以为她方才受了重,伤手都在抖,想把她的脉都把不准。
勉强沉下气来去摸她的腕脉,他停了一会便冷下脸。
他片刻都没敢耽误,小心翼翼的抱起她从楼上跃下去。
太华城中其实住着许多能人异士。
因为毗邻云中,城内又人妖混杂,往来流通的商品,信息都十分丰富繁杂,颇有几分大隐隐于市的意思,因此很多偏门左怪的修士都隐居在太华城中。
这其中就有一名医修,早几十年也是五州扬名的人物,说起怪医的名头来人尽皆知,这些年来逐渐销声匿迹,少有人知道他住在了太华城。
因为他近些年来是不怎么出手治病的。
除了早些年欠下未还的因果,就算是有人千里迢迢奉上灵石法器跪在他门前求诊,他也是不会多看一眼的。
因此这怪医的小院也很清净。
修为到他这个份上自然是不用休息的,于是大半夜的,他便拎着水壶走走停停,颇为悠闲的检查园中的草药。
半晌他听到什么响动,愣了愣转过头去。
传闻中难得一见的白衣少年从刀上落下来,怀里抱着一名女子,脸色很差的叫他:“帮我,看看她有没有事。”
这位涿光山上惊才绝艳的少年终于来讨这桩因果了。
怪医前些年采一株灵草的时候,因为大意命悬一线,被当时初初成名的容淮所救,便许他一个回报,在他有生之年可以上门来求诊一次。
这么多年了,他还以为这桩因果还不了了呢。
怪医这么想着,慢慢踱着步子上前,嘴上还悠闲的招呼道:“你是何时来的太华城啊?”
“快一点。”容淮打断了他,眉眼间很冷,说出口的话也生硬急促。
怪医察觉到他状态不对劲,偏过头去打量了他一眼。
腰细臂长的少年仍是如同昔年斩月涯下一身白衣,浑身流畅线条说不出的风华秀逸,乌黑发丝沾了夜里的冷霜,便透出了几分凉意来。
只是一眼,怪医就挑了挑眉头。
“魔障入心你的心魔已经很严重了。”他啧啧道,“先不说堕魔了,这么下去你的修为会大大受损的,你真要用这次机会治这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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