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还欠你什么?
谢琢玉傻眼,比起满脸严肃的她给人的不近人情,这个样子的她看上去很傻。
傻的让人想要逗她。
邱点酥走到她面前,清咳了两声,眼睛含笑灵动非常,“谢琢玉莫是忘了,你欠我可不是一根簪子,是两根。”
谢琢玉看着她嬉笑的面容,又心软了,如寒晓般的双眼迸发出神采。她温和地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邱点酥在为难我?”
邱点酥顿了一下,半垂的眼帘微微掀开。她望进谢琢玉的眼里,“你知道我?”如此大胆的喊一名尚未及笄的少女名字,若让姐姐知道她可是越了礼法的。
谢琢玉不觉有碍,只凭心而论,一个名字而已。当今朝代早已不如以前那样民风顽固不化,如今“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之言,大白天也常见到。
她点头,“当然,“邱家出美人”可是众所周知的,先前不是还有京城才子纷说邱家美人“玉骨天成,温婉聪颖”吗?”
她这得意的样子,好似自己沾了光一般,让邱点酥心里甚是不悦。“南方邱家出美人,才貌双全邱兰馨”,与她邱点酥可有半点名声?想到这,邱点酥暗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
她决定捉弄谢琢玉,以解她心里的怨气。
“那这么说,在你眼里我也是美人了?”宣城西城里谁人不知她邱点酥性格好强,不是还有人说她“如大虫般彪悍凶人”吗?嗯?
谢琢玉不疑有他,遂点头,却是踩进了邱点酥的坑里,“自是美人,佳人。”
邱点酥乐了,与她一道走,邀她陪同,一道说说话。
谢琢玉心里藏着事,但佳人相邀怎能拒?
两人走在长街上,漫无目的的碾路子。
邱点酥问她:“谢琢玉是你的名字吧,我昨日听你说过。你跟我说说这花簪吧,为何你一个王府公子会雕簪子?”虽然她也不是不知道。
昨日一事实在荒唐,事后她遣了人去打探才知谢琢玉就是城东的谢王府二子,从小善雕工,为人坦荡谦逊。一想昨天的事,再言传闻,反倒像是她邱点酥无理取闹了,呵呵。
谢琢玉走在靠中的位置,听她这一问,眼中浮现出丝丝怀念。她含着浅笑,望向长街的繁荣和青石板路,褪去了水雾的蔚蓝天空。
谢王府曾经也风光过,这都得益于谢王妃母家家财万贯,谢王爷和府中众人自然也不得不以她的意愿过活。
谢王妃过门三年后才诞下了嫡子谢流昌,这时的谢庆也才经过谢王妃的同意后开始纳人。这本是世俗人家大喜的事情,却因为小三岁的谢琢玉的诞生激起了嫡母的不满。
谢琢玉曾猜想,如果自己是女子身份,嫡母也不至于将她与姨娘打压至此。为此,小时候她便问过姨娘为什么将她扮作男子?谎报男女?
姨娘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悔恨,她抱住小小的自己,然后在破木板床上说了一遍又一遍“对不起”。谢琢玉那时就懂了,原来,姨娘也是想要让父亲对她有别样的青睐。
诞下男孩远比女孩地位高,也正是因为柳姨娘与阿嬷统一口径表明她是男孩,这才让柳姨娘从通房抬到了妾室。
至于谢琢玉为什么这么猜,原因就是小她三岁谢木蓉的出身。王府王妃善妒,但不为外人所知,故明里安排通房,为了子嗣昌盛也就并未灌下避孕汤药,暗地里却将那些不受宠的通房贬发到庄下子去。
谢木蓉自生下来后就跟在王妃身边,不免娇奢嫉妒。若不是王妃至死也未松口将她记在自己名下成为嫡女,恐怕她的性格还要更骄纵些。
以上种种谢琢玉并未提及,她脑海中的千丝万缕不过转瞬即逝。
“说来惭愧,我自小便不那么通达诗书,府中捉襟见肘时只将比我聪颖的兄长送去习书。”
“我幼时一见这工活就甚觉稀奇。王府旁侧是一户人家,我走错地儿去到隔壁人家,就见着一位坐在院里雕木的工匠人。”
邱点酥眨眨眼,心生好奇。“匠人?”
谢琢玉抚摸腰间悬着的一枚锦袋,里面是师父第一次教他雕刻木料时选的料子,一块比拇指大不了多少的香椿木。虽然比不上最好的檀香木、沉香木这些,但因为它能驱虫辟邪,味道也好闻,谢琢玉便拿了一块放在身上。
她赠给邱点酥的这根也是香椿木。谢琢玉想到这,看向邱点酥,笑如灿花。
邱点酥被她一眼看得莫名,她悄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她有什么不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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