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章听了也是眼前一亮,“节帅说得甚是,如今我军时间宽松,急的也该是他们;末将请求在敌营西北扎一营盘,既可断其归路,亦能与正面同攻敌营,令他们南北不能兼顾。”
“我正有此意,不过我欲与你一同前去。正面留下一万兵,我的大纛也一并留下,作为疑兵;明日我扪主攻西北,一定能出其不意!”
“节帅智计卓越,有吕尚、张良之风,属下佩服的五体投地。”辛轩出来插了一嘴,对刘隐极尽赞美之词。
这话令本就已经因作战顺利而感到高兴的刘隐更加得意,他直接下令鸣金收兵,并命己方分为两部;分别在敌营西北、东南立营寨,以钳制虔军营垒。
而卢延巡此时则在清点士卒人数,军典统计之下,八九千人只回来了一半,损失不可谓不惨重。
“叔父,营外还有千余我军兵卒,您看是否放他们入营。”自目睹己方惨败的景象后,卢光睦便沉默不语,一直在考虑自己输得原因,卢延巡一句话将他拉回了现实。
“这群废物要了有何用,就让他们全死在外面吧!”卢延巡的当机立断,保存己方实力的做法非但没有引得卢光睦夸奖;反而让卢光睦更加暴躁——因为在卢延巡的衬托下他像是个无能之辈。
“这谭全播怎么还不到,他是死在路上了么。”卢光睦丝毫不反省吃了败仗是自己的原因,反而怪罪起谭全播的援军来。
卢延巡知道自己叔父的性格,没有直接顶撞,而是谏道:“叔父,为今之计,只有依托营垒,坚守至谭伯父援兵来解决。”心知肚明只剩着嘴还硬的卢光睦“哼”了一声,算是默认。
这一夜,终究卢光睦还是没让营外的士卒进营,辕门外哀嚎的虔军伤兵、疲兵,让着转热的暮春之夜多了几分凄凉之色。
夜色之下,万籁俱寂,但榕江北河上游的山涧中,却隐藏着一支军队。
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正聚精会神地听着斥候的汇报:
“长史,白天敌军与卢将军所部交战,我军作战不利,退守营中。如今敌军已在我军营后立下营寨,意图断其军归路......”
这位内着绛袍,外罩乌铠,相貌威严的人,正是虔州长史、名扬五岭南北的将领谭全播。
“彦图,你过来,我有事要吩咐与你。”谭全播根据斥候带来的情报,没隔多久便变得胸有成竹,看样子已是计上心头,向身旁的副手叫道。
随着谭全播附耳寥寥数语,李彦图脸色数便,先是紧张、而后恍然大悟,最后一股佩服之情油然而生。
“去准备吧。”谭全播的声音既不低沉,也不高昂,但却能直击人心,他嘴角微勾,仿佛谈笑间便能让刘隐大军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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