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退、不许退,谁敢后退,杀无赦!”卢光睦见闻己方将败,暴跳如雷,逐渐失去了理智。甚至直接把手中的配剑给扔了出去,配剑下落到营前的阵中,差点伤到虔军士卒,让还未溃退的驻队也稍显混乱。
卢延巡倒是比他叔父表现得称职的多,在双方刚一交兵,他已开始规划若是失利该如何坚守营寨了。
没有等待双方交兵分出结果,卢延巡已经走下望楼,亲帅持弩负刀的牙兵把着辕门;随后不久留在望楼上的旗兵传来约定好的旗号,他得知营外野战已经覆水难收。
卢延巡当机立断,立即命令后部的驻队放弃战队士卒,全速有序后撤;战队虽然阵线已乱,但战队的乱兵还是起到了一定隔断清海军兵峰的作用。
在虔军队正、都头、营使的喝令之下,驻队,还算有序地开始撤往营中。可好景不长,战队的乱兵还是黏上了驻队后面,并裹挟着他们冲击辕门。
卢延巡长得儒雅,可该下手时一点也不手软,随着他一声令下,拱戍辕门的牙兵、营墙上的弓手弩手一齐放箭,无情的收割着未来得及撤入营中同袍们的性命,有些于心不忍的弓兵弩手稍有迟疑,便被督战之人或抽或打。
不仅如此,为了防止己方败兵尸首拥堵与营门外,方便对方攻营,营墙上甚至还抛下了滚木、礌石,逼得虔军败兵又返回去。
进有刀兵、退遭弩石的败兵们,如同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他们只能拼命的挤向中间一小块安全地带,不足三步宽的地界上踵接肩摩地拥塞了数千溃兵。
“杀!”愈战愈勇的清海军士卒则只需要整齐划一地,举枪、刺枪、收枪,便可对无法组织反抗的虔兵们造成极大的杀伤;每一次振聋发聩的喊杀都能使虔军溃兵肉眼可见的减少一大片。
虔军大营辕门关上之后,营墙上的弓弩手射击目标不再盯着己方溃兵,而是开始攒射清海军前阵。不辨目标是清海军士卒还是虔军溃兵,只管放箭。
苏章本想趁着乱兵冲营一股拿下营垒,可敌将处置得当,没让他一战毕全功。反而依山而建的营垒居高临下,占尽地利,加上强弓硬弩俱备,仓促之间也难攻陷。
“都指挥使,节帅命令全军后退两百步,并令你去中军。”苏章正想建议刘隐稍作后退,先接受降兵或射杀敌残兵,再思虑攻营事;没想到刘隐的军令倒是与他不谋而合。
苏章一路纵马疾驰,只看到刘隐帅车上的大纛,还未见其人,便听到,“此战多赖苏章身先士卒、勇不可当,方能胜得如此迅速。”
闻言的苏章再加马速,到刘隐面前翻身下马,叉手行礼道:“全凭节帅定下破敌之策,苏章只不过顺势而为,不敢居功。”
刘隐倒是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过多,而是话锋一转,“你可知道我为何要让全军后退。”
“禀节帅,末将以为是因为我军从平旦战至如今,厮杀竟日,士卒多有疲敝;敌军营寨险峻,我军兵力虽多,可一时之间也无法攻拔。若是强攻则伤亡过大,会折损士气。”
“不错,而且我们若是逼迫过急,反而会令敌军觉得已无退路,殊死一搏。现在把一时无法处理的败兵留在那里,虔人即使将他们接回去,他们也会因之前同室操戈的缘故离心离德,不堪一用。”刘隐道出了他的阳谋,无论前军怎么应对,都难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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