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站在门外的大批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抽出腰刀围了上来,本就不大的厅堂此刻站满了人,里里外外被围两圈,门口也被锦衣卫堵住,半躺在地上的杨镐也胆颤心惊,看到这一幕是越想越恐怖,一方是皇太孙,一方是锦衣卫指挥使,两头都惹不起,可苦了自己在这倒霉地,虽是一方大员封疆大吏,面对这两人杨镐只有干瘪的份。杨镐不敢吭声,就这么愣愣的看着形势的发展。
两方剑拔弩张,很明显朱由校处在劣势。鲁文等人紧张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朱由校也没想到平日对他极为温顺的骆思恭此刻竟然如此坚决,丝毫不让。
朱由校阴沉着脸,直视骆思恭,脸部的肌肉在抽动,骆思恭也不避讳皇长孙直视他的目光,仍面无表情的看着皇长孙。朱由校恶狠狠的咬着牙叫道:“骆思恭!你好大的胆子!”
骆思恭平静的举起拿着圣旨的左手,道:“臣奉旨办差!殿下恕罪!”
骆思恭的回话让朱由校无言以对,锦衣卫的使命就是奉旨办差,无任何条件的完成,军国大事对他们来说,那是隔天望海打不着的关系。
就这样,刀剑相向,双方沉静,一股肃杀的气氛笼罩厅堂,没人敢动,也没人敢出声。许久,朱由校慢慢平静了下来,内心思道:看样子我是改变不了骆思恭了,在这样对峙下去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只会束手就擒押回京城。
朱由校首先打破了僵持的气氛,平和的对骆思恭说:“骆大人,既然你奉旨行事,本宫也无话可说,我接旨便是!”
“呃。”冷霜般面无表情的骆思恭惊诧起来,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满大厅的锦衣卫、鲁文等人,还有趴在地上的杨镐都互相望了望,惊异起来,原本十分紧张的气氛也淡了许多,锦衣卫们手中的刀都不自觉的稍稍放低了,原本绷紧的神经此刻都疏松了许多。
杨镐捂着疼痛的胸口缓缓站了起来。骆思恭惊诧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了解皇长孙的性格,是不会这么轻易低头认输的,皇长孙千方百计来到辽东,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答应跟自己回去?骆思恭莫名其妙起来,他原本想动用武力强行绑缚皇长孙的,可皇长孙的突然退却让他不知所措。但他也实在想不出皇长孙在此刻不跟自己回去的理由。
朱由校看着发愣的骆思恭,微笑起来,温和的说:“骆大人,本宫已经接旨了,怎么还不把旨交给本宫。”
骆思恭油然慌张了一下,皇长孙这般柔和头一遭啊,还真不适应,不由的瘆了一下。骆思恭慌慌张张的打开圣旨,众人跪下,杨镐心中不爽,好不容易站起来又要跪下,这把老骨头可真要交代这该死的辽东了。骆思恭将圣旨念完,交到朱由校手上,松快的笑了一下,这差事总算办完了。
锦衣卫们都收起了刀,退出了大厅。鲁文也收起佩剑出去了。大厅中又恢复了他们三人状态。
朱由校打开圣旨,草草看了一遍。哼!一卷圣旨将我逼到如此绝境!辽东真的保不住了。
朱由校转身慢悠悠的走到火盆旁,看着滚红的炭火燃烧,听着“噼啪”竹炭的爆裂声,心中充满了怨恨,一种憋足、掣肘的恨,原本能改变历史、改变大明国运的机会就这么一一流失。
就这么放弃了吗?
绝不!
朱由校缓缓张开圣旨,将其平铺张开,对着火盆。呼!他丢开了圣旨。圣旨离开朱由校的双手,飘落到火盆中,吙!火苗忽的窜起!
“啊!”骆思恭和杨镐同时惊起,两人大惊失色。
“反了,反了!”杨镐无声的喊了两句,面色灰白,一屁股瘫坐在地上。骆思恭更是惊骇不已,摇摇欲坠,站都站不稳了,像是失了神一样。
毁坏圣旨,乃是十大不赦之罪,如同谋逆大罪一般。骆思恭已经站在了十字路口上了,不知这如何是好。
片刻,圣旨化为灰烬,消失在火红的炭火之中。
朱由校转过身,看着面色极为难堪的骆思恭,冷言道:“骆大人,你还要把本宫带回去吗?”
骆思恭不回话,仍呆滞的杵在那里。
朱由校看到骆思恭呆立许久回话,又说道:“骆大人已经没了圣旨,还要不要带本宫回去?或者是把本宫以谋反罪就地斩决!”夜夜yeye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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