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思恭战战兢兢,皇长孙一下子这么客套不知道葫芦里埋的什么药,感到绝对没好事,脑子三百六十转在想怎样应付,凭着自己几十年的官场对付个把人不在话下,可在皇长孙面前不由的心有余悸。早闻这个皇长孙天姿非凡,多少名臣学士都败在了他的手下,才华横溢、心思慎密,宫外早传的神乎了,骆思恭不免有点心虚。
“骆大人可知我朝于谦。”朱由校问道。
骆思恭诧异,怎么提到前朝于谦了。骆思恭稍稍楞神,接着回道:“于谦乃是我朝名臣,土木堡之变力挽狂澜,匡扶社稷,救我大明于危难之际!”
“是啊!”朱由校感慨道,“就是这么清廉忠义之臣,却死于英宗不明之手,真乃我朝之遗恨!”
“骆大人可知张居正?”朱由校又问。
“张首辅为官不清,假公济私,为子谋官,为家谋财,为我朝第一罪人!”
“是吗?”朱由校深呼一口气,冷冷的问:“凭心而论,张居正治国之策和前朝高拱、徐阶比怎样?”
“这……”骆思恭似有顾虑。皇长孙不会是来找我聊天的吧,提到前朝名臣,这到底是要干什么?骆思恭的疑虑进一步加深,如果回道不好,可能会被绕进什么圈套。骆思恭眉头一皱,低头沉思起来。
骆思恭表情的细微变化尽收在朱由校眼里,这说明他在有心防范,他要探他的底细,骆思恭要摸清皇长孙的目的,如此他们之间的对话将会异常紧张。
朱由校不动神色的说道:“你曾经在张居正那个时代,你直言不讳,放心,这里就你我俩人!”
张居正是万历皇帝定的铁案,人人避讳此案,曾有许多大臣为张居正翻案皆被万历皇帝重罚,其中也不乏惨死之臣。
当年,带兵抄张居正的家的正是骆思恭,也是他将张居正一家老小押解京城。这些往事仍历历在目,就像昨天发生的事一样。骆思恭的额头渗出了汗水,紧握腰间佩剑的手也感到发热。骆思恭的心跳在加快,曾经凄惨的画面如虚幻般的呈现在眼前,尘封多年的往事被勾起,溘然,一股罪恶感涌上心头。
骆思恭两颊流出晶莹的汗珠,顺颊滑落。骆思恭不忍再回忆那忧伤凄惨的往事,微微闭上双眼,不由的咽了口水,轻轻道:“平心而论,张首辅堪称治国之能臣,中兴之宰辅,盖我朝二百年未有之人!”
“好!”朱由校点点头,“你很实在!”
“谢殿下夸奖。”骆思恭惺忪的睁开了双眼,吐了一口胸中郁气,似轻松了许多。
“杨廷和怎样?”朱由校又问道。
骆思恭摇摇,“杨廷和虽有宰辅之才,但无治国之能,不及张首辅!”
朱由校笑了,骆思恭看起来温和不善言笑,内心什么都明白,真是深藏不漏。
朱由校追问:“前朝马顺怎样?”
“马顺乃前朝锦衣卫指挥使,附逆王振,陷英宗皇帝北狩大漠,被朝臣打死于大殿之上!”
“逯杲、万通、石文义、张采、钱宁、江彬、硃宸、骆安、王佐、陈寅呢?”朱由校接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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