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偏殿侧房内,丫鬟小心翼翼地燃了火折子,将灯盏点亮。对着桌旁的人弯了弯腰,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张良缄默,低声道:“云家二姑娘在半个时辰前便醒了,皇上可去看看?让中书侍郎在这里等着也是可以的。”

“她若聪明,便会来找朕,你不用替她操心。”

“诺。”张良立于皇帝的身侧,且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皇帝的神色。

宁西洛着了一身玉白色的锦袍,与如雪的肌肤相交辉映,他只是安静的坐在桌旁,薄唇犹如滴血般的红润,不同的是,他的眸中尽显疲惫。

而他的面前却跪着一个男子,虽身着官服,头发却凌乱不堪,很显然是处刑之后的样貌。

很显然,白日里龙颜大怒,今夜并非吉兆夜。

“昨日听闻京兆尹横死在那烟花之地,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宁西洛将手中最后一个奏折放下,唇角噙笑,“千陵县的赈灾款,是京兆尹私吞的,还是你私吞的,心里有谱么?”

“陛下明鉴,当初去千陵县赈灾是京兆尹的提议,他说臣去那里定会大赚一笔。”男子趴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声音却带着哽咽:“千陵县五千旦粮食是微臣拿了转卖的,后来京兆尹便用这件事便威胁臣,还强占了臣的女儿,臣一时气不过,便设计在楼里下了毒……”

宁西洛凤眸冷了冷:“选一个死法吧。”

死?他早已经想到了这个结局,却还是讽笑地问道:“云家那二姑娘弄丢了百万两黄金,皇上有处死她吗?臣也可以归还所有所贪之物,只要皇上不处死臣,臣怎样都行!”

张良撇了撇宁西洛的神情,很明显,陛下已经不耐烦了。

见皇帝没有说话,男子彻底慌了神,撕破了喉咙吼道:“京兆尹是你派来给我下套的对不对?你一定是记恨我当年奉劝画溪将军参与东蜀一战,在战场上叛国的是她,杀了她的人是你,是你”

一剑封喉。

男子瞬间倒在了地上。

张良将不动声色地长剑归于原位,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弯下腰轻轻擦拭地上浅淡的血迹。

门口窸窸窣窣地跑进来了两个官兵,将已经咽气的男子拖了出去。

空气中一片肃静。

张良道:“皇上一早便知道了千陵县赈灾款的案子,不知皇上为何要将这件事于今日在国公府处理,这并不好看吧……”

宁西洛将桌上最后一个奏折翻开,修长的手指轻点在奏折的页面上,语气冷淡:“杀鸡儆猴,不挑时日。”

话音刚落,便传来叩门的声响。

“云溪拜见皇上。”

少女的声音极其清淡,紧接着便是磕头的声音,异常响亮。

张良十分识趣,当即对皇帝轻声道:“奴才出门候着。”人人看rrk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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