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刺耳的碎裂声季舒不悦看去,正好便与一脸怒容的商阙对视上了。
眉头一皱,季舒昨夜策马来时自然看到了他只不过当时她满脑子都是沈浥尘,便没将他放在心上没想到此时又见了他。
季舒感觉到了商阙那毫无遮掩的敌意,当下便是问道:“你是何人?”
沈浥尘没料到商阙竟会过来,收回了搭在季舒腰间的手,向她简单解释了一番商阙的来历。
季舒听罢眼神便有些变了,牵过沈浥尘的手,警惕地瞥了他一眼,“原来是百越商氏一族的人,不知阁下来我大安有何目的?”
商阙嗤了一声,故意激她道:“自然是将殿下带回百越。”
季舒眸光瞬间一利如刀剑般刺向商阙,掌中内力暗暗积蓄声音听不出喜怒“哦是吗?”
沈浥尘察觉到她的杀意,赶忙扣住她的手而后看向商阙,提醒他道:“之前约法三章阁下莫不是忘了?”
商阙表情一僵,颇为不甘地说道:“非是阙食言僭越,只是此人实在不堪为殿下良配。”
说罢他便怒视季舒诘问道:“殿下何等尊贵之人你岂敢这般折辱殿下?”
季舒冷笑一声心中怒火高涨,若非沈浥尘拉着她,她非要一掌劈死这厮不可!
沈浥尘叹了口气,松了手挡在季舒身前,目光坚定,“我与她已结为夫妇,此事无需他人置喙,莫说是你,纵是百越王在此也干涉不得,阁下既肩负要任,便当恪守你我之间的约定。”
商阙顿口无言,心知自己劝不动沈浥尘,只得恨恨一叹,拂袖而去。
听她如此回护自己,季舒心中触动,哪还去管那讨人厌的家伙,上前抱住她,喃喃道:“为何对我这么好?”
“傻了不成?”沈浥尘闻言失笑,到底记挂时辰,拍了拍她的肩,想退开来,谁知季舒却是抱紧了不放。
“日后有机会,我陪你去百越看看吧。”沈浥尘虽鲜少对她提及百越的事,季舒却知道她心中定是惦念的。
沈浥尘身子微颤,搭在她肩上的指节蓦地一紧,许久后方涩然道:“娘亲已经不在人世了。”
季舒却是不知此事,闻言失语良久,轻抚着她背脊,柔声道:“那我与你一同去祭奠娘亲。”
沈浥尘眼眶有些湿热,低低应了一声:“好。”
季舒收紧了手臂,继续说道:“你还有我。”
“我知道。”沈浥尘想起她几日赶路,定是连一餐热饭都不曾用过,于是收敛了情绪自她怀中退出,“先用饭吧。”
碧影早在商阙失手打翻了托盘时便聪明地再去备了一份,远远见两人“温存”已罢,适时将饭食送了过来。
季舒腹中确实饥饿,见状便拉着沈浥尘在桌前坐下用饭,连吃了几大口后与她商量道:“时间不多了,一会我们先行赶往掖城,此地士卒交由将领统辖,自行回程便可。”
沈浥尘明白这是要开始准备围攻州府了,当下说道:“不久便要入冬了,是该抓紧些,一会路上我与你仔细说说商阙的事。”
季舒看她神色有些凝重,心知这事怕是干系重大,于是点了点头,加快了用饭的速度。
两人吃过后稍稍休息了会,季舒随后招来老将,将此地五千人都交给了他,几人带了干粮和衣物便匆匆上路了。
季舒与沈浥尘共乘一骑,左右大白脚程快,耐性也强,即便载了两人,跑得反倒比身后的碧影和商阙还要快些。
商阙似乎将沈浥尘的话听进去了,没再与季舒起冲突,只默默地策马跟在后头。
冷风迎面刮来,沈浥尘并不受阻,低声与季舒说起了商阙此来大安的目的,南柯的事季舒也算是有所了解,听罢不由叹了声,“不在皇宫,也不在曲氏手上,茫茫天地,却是不好寻。”
沈浥尘对此亦感无奈,便转而说起了百越遭贼人闯入一事,谁料季舒听后竟是眉头狠狠一皱。
“怎么了?”沈浥尘敏锐地察觉到了她气息的波动,不由问道。
季舒捏紧了手中缰绳,忍不住确认道:“那人……当真是两年前闯入的?”
沈浥尘先是一愣,而后认定道:“据商阙所言,确实如此。”
季舒脸色骤沉,眸中更显凝重,过了好一会方在她耳畔低声说了几句,“子洲曾偶然与我提起过……”
沈浥尘听罢只觉胆战心惊,未曾料到竟是如此,再一想到季舒之前的猜测,如此岂不又添了一分怀疑?
“你可知那百越的比目莲有何奇用?”季舒脑中飞快地思索着,沉吟半晌,突然问道。
“我问过商阙,他说比目莲的莲瓣有解万毒之效,常人服用可延年益寿。”
季舒眉心紧拧,微微摇了摇头,似乎极为不解,“于常人而言的确极具诱惑,可若只是如此,以我的了解,应当不至他冒那么大的险潜入百越,其中只怕另有隐情。”
沈浥尘先前不知那人身份,如今再一细想,也觉不对劲,不由低叹道:“可惜无法向百越王问明事情经过,不然或许能有些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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