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浥尘眸眼一涩喉中更是堵得厉害,分离二十三日,其中几多煎熬她又岂会不知?
许久,两人都未曾言语只静静相拥感受对方的体温与呼吸以此填满这些时日心上的空缺。
清冷的月辉落在身上衬着此时情思,别样旖旎。
四下里静谧无声马儿漫无目的地走动,旁侧跟着的大白则是甩了甩马尾不满地低叫了一声,然而它注定引不来任何人的关注。
不知过了多久心中激荡的情绪逐渐平复下去,紧拥的两人间传来了低语声。
“战场上可有受伤?”
听得话语中隐约夹带些许哽咽季舒松了手,慌忙便要去看她情况奈何沈浥尘撇开了脸,紧扣着她的肩不让她动作。
季舒无法,只好轻抚着她纤瘦的背脊柔声安慰道:“不曾我身上半点伤也没有。”
“当真?”
季舒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珠一转,凑到她耳边坏笑道:“你若是不信一会我脱了衣衫任你查验。”
话一出口紧接着便是一声痛呼季舒捂着掐在腰间软肉上的指节委屈地讨饶道:“不看就不看嘛。”
“没个正行也不知前些时日大杀四方的人是谁。”沈浥尘收了手自她怀中退开,除却眼角还有些微红,又恢复了往常的清冷淡然。
季舒低低一笑,厚着脸皮粘上去,伸指轻抚她红唇,别有深意地说道:“方才也是大杀四方。”
沈浥尘面上一热,当即拨开唇上那手,嗔了她一眼,有些羞恼地说道:“多日不见,倒是愈发孟浪了。”
“孟浪便孟浪吧。”季舒将脸埋入她颈窝,似乎不服,小声嘟囔道,“夫妻之间,怎么就孟浪了?”
沈浥尘呼吸一紧,想了半晌也不知该如何接这话,只得清了清嗓子道:“该回了,明日一早还要赶往掖城。”
她说着便看向了一旁跟着的大白,她们信马由缰了许久,此时也不知身在何处,只能让大白带着回去了。
大白见她招手,颇有灵性地嘶鸣了一声,马尾一甩便扬着头在前边带路。
这下沈浥尘有些犯难地看着季舒,她此时侧坐马上,却是不好策马,季舒似乎有所察觉,直接抱着她转了个方向,随后将脑袋往她肩上一搁,懒怠地说道:“你来御马。”
沈浥尘牵了缰绳微微一扯,身下马儿便撒丫子小跑了起来,她知季舒定是连赶了几日的路,心中怜惜,仔细控制着速度,想让她好好歇会。
季舒半阖着眼,懒懒环着前方人的细软腰身,察觉到她的举动,心中满足,忍不住低低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沈浥尘听见她唤,微微侧过了脸,温声道:“怎么了?”
季舒将头一扬,在她唇角落下一枚轻吻,沈浥尘不提防她这举动,微怔过后探手摸了摸搁在肩上的脑袋,又问了一遍。
季舒摇了摇头,又唤了一声,沈浥尘心底分外柔软,便也由她去了,季舒接连唤了几声,眼皮便逐渐下沉,半梦半醒间又絮絮叨叨说了些分开后发生的几件大事。
待沈浥尘策马回到队伍落脚的村落时,四下里已是一片漆黑,渐续刮起了寒风,商阙垂眸静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碧影则擎着火把四处张望,时不时在周边来回走动,生怕错过了归人身影。
听见马蹄声,碧影面上一喜,赶忙奔了过来,举着火把给两人照路,商阙抬步跟上,当下便见季舒软趴趴地靠在沈浥尘身上,长眉一抖,心中十分不喜。
此时季舒已经睡了过去,沈浥尘无奈,只得出声唤她,季舒哼哼两声便睁开了眼,迷蒙地看着沈浥尘。
沈浥尘回过头抚了抚她的脸,柔声哄道:“到了,我们回屋去歇息好不好?”
季舒点了点头,迷迷糊糊地下了马,眼见她要随沈浥尘一道回屋,商阙当即站出来道:“殿下,夜深了不好折腾,我那还有几套换洗衣物,屋子也宽敞,不若还是让世子与我一同睡吧。”
这话一出,碧影惊得下巴都要掉了,沈浥尘脸色微微一沉,只冷淡地回了句不必,便带着还未回过神来的季舒进了屋。
商阙立在夜色中,神色又是几番变幻,怎么也想不到沈浥尘竟是这般反应。
“小姐,衣物已经备下了,我这便去打热水来。”将人送到后,碧影不敢与二人同处一室,说罢便擎着火把出去了。
沈浥尘看向季舒,见她一副睡眼朦胧的模样,便是问道:“你是直接歇下,还是先沐浴?”
季舒为了赶路已有数日不曾梳洗,若是她自个睡也就罢了,与沈浥尘同寝她哪能容忍自己这般?当下强打起精神,表示要沐浴。
碧影很快便将热水打了来,季舒走得急,自然没带上换洗衣物,所幸她与沈浥尘身量相差不大,于是心满意足地抱着沈浥尘的寝衣去沐浴了。
沈浥尘等了许久,就在她忍不住怀疑季舒是否睡过去时,季舒这才迷迷糊糊地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就爬上了榻,闷头便睡。
走近给她掖好被角,沈浥尘这才拿了衣物去沐浴,待她再回来时,季舒已是睡得香甜。
屋内唯一的烛火即将燃尽,沈浥尘稍作收拾便在外侧睡下,见季舒睡颜静美,眉眼间却略显憔悴,心中疼惜,不由侧过身子抚上她长眉。
季舒眉梢一动,嘴里溢出几个细碎的字音,似乎梦呓,沈浥尘怕扰着她歇息,遂收回了手,谁料她竟自个挪着身子蹭了过来,一手更是毫不客气地搭在沈浥尘腰间。
沈浥尘无声一笑,将她揽入了怀中,在屋内陷入黑暗之际,红唇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一夜好眠,沈浥尘醒得比平日迟了些,双眸一睁便是看得怀中那张俏脸,略躺了一会后小心移开腰间的手,她没有唤醒季舒,顾自起身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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