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星月沉着声音,“白侍卫会先来告诉我,必是因为城中有内线,他如若回到宁公子所居之处,通知其他人,必会引起对方的注意。”
“那些人只认宁公子,我去传个话,兴许能有用些。”
她实在是太急,扶着床框,咳了好几声,推着冬儿说,“快去拿衣裳,你再去备马车。”
冬儿无法,只能按照安星月的要求去办。
安星月直起了腰,大喘了几口气,换好衣服,走出房间时,冬儿就扶着她。
“从正门走。”安星月道,“我从侧门走,万一归得晚,日后怕会为人诟病,不如就堂正的走出去。”
“是,小姐。”冬儿快要哭出来,却拗不过安星月,惟有陪着安星月走这一趟。
安星月不仅是带了下人,还带了许多府中的打手,一路到了宁西华的居住。
宁西华身边的另一位近身侍卫在见到安星月时,还恭敬的作揖,客气的说话。
“莫要耽误时间了。”安星月道,“白侍卫受了伤,于我府中休养,说是叫你们出城接应。”
那侍卫微微的变了脸色。
“我估计着,是流匪追到了城外,如若不及时拦截,怕是都会进城的。”安星月喘着,“你把能叫着的人,都叫着,再细细的观察着些,谁是内线。”
如若是其他人,哪里能指使宁西华身边的人?但安星月毕竟不同。
安星月从被宁西华救起,直到入琴州,一路相随,与他们的关系是大不同。
纵然安星月带来的消息有误,也值得他们走一遭。
一时间,宁西华留在城中的人全部集结,以小队的形式往城门而去。
“你!”安星月对身边的下人,道,“你去通知城中的城卫,叫他们看好各处,如若不听,就等宁公子回来收拾吧。”
那几个下人听着安星月的话,忙着去传话,至于会不会被采信,就是另一回事。
“小姐,您太累了。”冬儿拿着帕子,为安星月擦着额上的汗,都急得要哭了。
安星月握着冬儿的手,道,“傻冬儿,我也只是尽力而为,不为别人,也是要为自己。”
“如若城破了,我们还有命吗?”
命,自然就没有关系了。
“去城门。”安星月对车夫道。
她不仅是将消息送出去,且要亲自去看。
“小姐,您去也没有用啊。”冬儿尽全力的最后劝着安星月。
安星月闭着眼睛,稍稍休息,低着声音,说道,“我也不出城门,不会成为累赘,万一真的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搭把手也是好的。”
冬儿知道,这是劝不得。
马车很快就载着安星月,一路到了城门处。
城外,已是嘶喊一大片。
安星月的马车就停在城门内,冬儿扶着安星月下了马车。
帷帽的轻纱随风而起,快要遮不住她的面容。
安星月紧张的看着城外,但再看到可怕的场面,也绝对不肯回去。
流匪果然是追过来的,可是随着城中的兵士接应,他们反而吃力了许多。
宁西华呢?
安星月努力的踮着脚,想要看到宁西华的身影,但他们都是一个样子。
他们背对着城门,浑身是血,不肯退让。
这城门之事,终于惊动城中各府,但赶到城门前的,竟是尤书航和邵尹青。
他们在看到安星月时,也甚是惊。
“安小姐,你怎么来了?”宁西华收扇,大步走到安星月的身前。
安星月无暇理会,忽然指着前方,道,“那是宁公子。”
那的确是宁公子,满脸挂血,但目光炯炯。
他再一次背对城门,全力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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