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忍住,没有必要心虚。
安星月不停的告诫自己,转身对巴嵘道,“小舅舅,你叫我。”
“可带着我到园子里逛一逛?”巴嵘笑着。
安星月当然是想要拒绝,但是又不想做得太过明显,只能硬着头皮,陪同巴嵘。
巴嵘道,“我与你的娘亲讲起在东山镇发生的事情,她也知自己的决定不妥,内心愧疚,你也莫在放在心上。”
内心愧疚?安星月对于“事后不安”相当的不屑,她只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无妨。”安星月敷衍的说。
她对爹娘并没有抱着什么希望,倒不如讨好庄氏一番,兴许还能派得上用场。
巴嵘看出安星月的态度,叹了口气,“我的姐姐,一心想要光耀门楣,却不知有的女儿比男儿更有好处,她是太偏心了。”
安星月又道,“无妨。”
如若巴嵘没有提到另一件事情,她大约会一路敷衍,直到巴嵘去用晚膳吧。
“你的丫头……”巴嵘瞧着习雨,似乎是想要将她支走。
安星月本能的握紧习雨的手,对巴嵘笑道,“小舅舅,她是我最信任的丫头,有话不妨直说。”
巴嵘哪里看不出安星月的防备,小小年纪已不再信任他人,想必在安府过得甚是不好。
“那我直说吧。”巴嵘笑着,故意逗安星月似的,说道,“你可知,尤家为何要针对我们?”
他以为安星月在听到他说的话以后,会请习雨支开,与他好好的聊一聊,结果是偏偏猜错了。
安星月不仅没有支开习雨,反而像是不愿意深听一般,忙道,“小舅舅,时辰也差不多了,您顺着此路向前,便能到爹爹的书房,星月告退了。”
巴嵘想要叫住,却发现安星月当真是不愿意再听,无奈的摇了摇头。
待安星月走到巴嵘瞧不见的方向时,才放慢脚步。
巴嵘这是想要把她拖下水?她才不愿意呢。
“小姐,不用听这些的。”习雨道,“奴婢在小厨房炖了汤,给小姐好好的补一补,早些休息,明天一早起来,向老夫人请安,读书识字再画画,日子好不惬意。”
“好。”安星月笑着。
但她笑过以后,却也觉得心寒。
除了她归来时,习雨问起过秋儿横死的缘故,连秋儿的家人都不曾多提,可见这里有多少人知道庄氏与安小芸做过的狠心事。
她还要费尽心力的想办法拉拢庄氏,真的是烦恼。
如若她能寻一个出路,那有多好?
安星月琢磨着,待回到房中以后,习雨就去备着晚膳。
她一回身,就从内侧将药枕拖了出来,抱在怀中。
当她闻到淡淡的药香时,就觉得心神安宁,好像不会再有什么烦恼,会纠缠着她。
如果可以与宁西华见一面,那会有多好?
当她思及此处时,立即就甩着头,将这个想法甩到了一边去。
安劲请着三位夫子一同晚膳时,宁西华却是不请自来,见过三位夫子安好以后,便要离开。
宁西华虽然不过是少年,但却是巴嵘三位夫子的救命恩人,哪里就能让轻易离开,推推拉拉,这就坐了下来。
巴嵘对安劲及巴氏可谓是十分信任,在用膳时,讨论着要重开书院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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