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刚落,容妤只觉得跟前冷风一扫眨眼跟前就多了个人,“怎么好好的就受伤了?”清冽中带着满满紧张的男声响起,容妤还没反应过来,一阵天旋地转竟直接被人打横抱在了怀里大步就朝屋里走去。

“赶紧去找金疮药来。”殷玠扔下一句话,转角就不见了人影。

英娘呆了呆,赶紧应了一声去找,被扔下的团哥儿大眼睛里还噙着泪,有些迷茫的看着几人消失的方向,瘪了瘪小嘴,也跟了上去。

殷玠虽然身材并不显得魁梧,但十分有力量,眼下被打横抱着,容妤的脑袋搁在他的胸膛上,为了不让自己掉下来,只能勉强用那只没受伤的手勾着他的脖子,耳边是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微一抬头就能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下巴,难得的,容妤心跳慢了半拍。

直到保持这个姿势被一路抱进了自己卧室,一直处于懵逼状态中的容妤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先不说手受伤和脚有没有直接必然联系,关键是,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卧室在哪儿的?

七转八拐的居然都没走错!

殷玠没有注意到她的心思,小心翼翼的将人放在了凳子上,自己则顺势蹲了下来,托着她缠着巾帕的手,看着那被鲜血濡湿了大片的帕子,眉头拧得死死的,“痛不痛?”

明明自个儿上战场那会儿九死一生被刀剑戳上两下更是家常便饭,那流的血可比这多得多,照样上场斩敌半点不带含糊的,可如今容妤不过是手指被刀划了一下,殷玠瞧着却仿佛心都被狠攥了一下。

见殷玠居然就这么蹲在自己跟前,托着自己的手,一脸苦大仇深的盯着瞧,容妤心中不大得劲儿,总觉得有哪儿怪怪的,扭了扭身子,想将手抽回来。

“别动。”男人拧着眉,不悦的低喝了一声,“动来动去的伤口得流更多的血。”

容妤,“”要不是这是我自个儿弄的我还以为是切到大动脉了下一秒就得嗝屁呢,做厨师这行的刚开始学刀工谁没拉过两道口子,从前年纪小,玩刀时差点连手指头都给剁了,那血流的才叫多的,就这点在她眼里还真不算什么,只是拉的口子有些深,破了块皮,瞧着有些可怕罢了。

不过见殷玠失了一贯的清冷自持倒是比她这个正主还要紧张三分的模样,容妤抿了抿唇,当真就没动,任由他捧着自己的手。

这会儿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一坐一蹲,男俊女俏,又都没有说话,渐渐的沉默的气氛蔓延开去倒添了一丝别的感觉。

殷玠起先的慌乱散去,想到自己竟一路就将人抱进来了,也知道自己太过失态,如今瞧着软软搭在自己掌心的与男子的粗糙截然不同的素白小手,再一见这女儿家气息十足的闺房,眼神不禁飘了一下,只觉得热气蹭蹭的往脸上蹿,一时都僵在了原地,也不敢去看容妤的表情。

“掌柜的,金疮药来了。”幸好英娘进来的快,端了盆水匆匆进屋,见两人双手交握的场景忙“呀”了一声,下意识就要退出去,退了两步又觉得不对,只能放缓了脚步一步步蹭过去,将水盆搁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快上药。”殷玠道。

英娘捏着帕子,脸上还带着巴掌印,瞅瞅一脸无奈的容妤,又瞧还蹲在容妤跟前的殷玠,小姑娘有些不大好意思的小声道,“那,殷公子你要不要先让让?”

蹲在这儿挡道啊!

殷玠脸微不可查的僵了一下,轻咳了一声,朝英娘伸手,“我来。”

实在是这语气太过强硬,英娘几乎是立马就将拧好的帕子并金疮药恭恭敬敬的递到了他手上。

这两人交接的动作太过顺溜,完全就没给容妤有插嘴的机会。

殷玠小心翼翼的揭开她缠着的巾帕,因为血有些凝固,挨着伤口的帕子被揭开的时候还有些扯得疼,容妤小声“哼”了一声,殷玠脸色一紧,“很疼么?”

“还好。”容妤摇头。

殷玠瞥了她一眼,见她好看的眉头颦在了一起,大概是下意识的动作,贝齿轻咬嘴唇,殷玠移开眼,手下的动作轻了许多,明明就是揭个帕子瞬间就可以完成的步骤,却被他硬生生拖成了拆地雷。

英娘就算年纪小也不是全然不知事,在一边看着,脸上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老老实实呆着不说话。

等帕子被揭开,原本白皙纤长的中指已经被血糊住了,约小指甲盖大小的一块皮已经翻了起来,还有鲜血往外渗,不一会儿地上就又滚了血珠。

殷玠一看脸色都有些变了,盯着那块伤口,眸中情绪顿时翻涌,身上的气势一时间有些凛冽吓人,好在很快就收敛了,拿着沾了水的帕子将血痕细细拭去,“上药会有点痛,你且忍忍。”

容妤点头,“没事。”殷玠这会儿低着头专心给她上药,一头乌亮的发丝被整齐的用玉冠束在头顶,从这个角度看能见到中间露出来的两根呆毛,容妤有些手痒。

虽然做好了准备,金疮药撒上去的瞬间容妤还是忍不住“嘶”了一声,所谓伤口上撒盐大概就是这个感觉吧。

容妤好歹注意形象没痛的龇牙咧嘴,抬头瞧见小团子怯怯的站在门口,赶紧招手让他进来。

团哥儿撒腿就往容妤跟前跑,依偎在她身边,看着她敷了药的手指,伸手想要去碰,但又不敢,瞧他小脸上露出的心疼,容妤揉了揉他的头发,“团崽别怕,阿娘不痛的。”

见母子两个旁若无人的依偎在一起亲亲热热的样子,殷玠还捏着药瓶子的手指紧了紧,不知道怎么的,突然看得有些羡慕。

等上好了药重新缠好绷带,容妤看着自己只差没被裹成粽子的手指深深叹气,就一块皮,真的至于么?

英娘与殷玠同款严肃的脸色告诉她,很有必要。

等收拾好再出去的时候,前院闯进来的不速之客已经被开阳用不知打哪儿找来的麻绳给捆成了粽子,还是连串的那种,一根绳子上串了好几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捆小猪仔呢。

还没走近就听见赵秀才嘶声竭力的威胁,“赶紧把我放开,知道我叔父是谁么?我叔父可是松阳县令赵大人,要是不放了我,小心我叔父将你们一个个都下大狱”

容妤脚步一顿,默默看着那被绳子捆了倒在地上跟节肢动物似的不停蠕动叫嚣的大型胖虫,目光有些微妙。

你一个白身秀才居然凭着你叔父一个七品县官的职位在一州知府跟前叫嚣威胁,是她读的书太少还是这世道变得太快跟不上时代潮流了?

本文就不费心搞权谋了,轻松一点哈哈

在这儿请个假:放不出请假条,明天一大早就要跑医院,上午更新保不住,下午我不确定,要是明儿不更的话后儿双更补上,小可爱们看文愉快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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