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阑一张阴沉的几乎要滴下水来的俊脸露了出来:“谢郎中。”
“在。”谢含玉忍住笑:“孟大人有何吩咐?”
孟星阑用眼刀子冷冷刮她:“进来。”
“南燕使者就要到了,还有不少细节,要与寇郎中商议定下,以免到时候手忙脚乱失了我大周国的风采就不好了。”
她说罢,抱着白猫转身要跑。
然而,她下半身跑的飞快,上半身却是纹丝不动。
这模样看起来,实在有够滑稽。
“你跑啊。”孟星阑凉凉开口。
谢含玉回头白他:“你松手啊。”
抓着她的衣领子,让她怎么跑得动?
“给我进来!”孟星阑略一用力,就将她拎小鸡仔似的拎了进去。
谢含玉也不慌:“孟大人这是何意啊?”
孟星阑看她装模作样,哼然冷笑:“谢郎中给本大人准备了惊喜,本大人不回报一二怎么说得过去?”
谢含玉谦辞道:“大人不必这么客气,您是我的上峰嘛,能为大人服务,那是下官的荣幸。是了,早膳大人可喜欢?若喜欢,下官明日再给大人准备一份?”
她明目张胆的揶揄,孟星阑竟也没发作,一把将她拎到案桌边:“想来谢郎中很是满意,既如此,你就把它全喝了吧。”
不由分说将她按在椅子上,森然冷笑:“请吧谢大人。”
谢含玉往那粥碗盯了一眼,受不住的移开了视线。
刘嫂将粥做出来后,她就没敢看一眼。
眼下盯了一眼,跟她对刘嫂形容的如出一辙,真真就是一碗老鼠肉泥一样的粥——红的肉,白的骨,黑的毛。
总之要多瘆人有多瘆人。
她昨天洗澡时差点把自己皮都擦破了,还觉得一身的老鼠味儿。
料想这变态也是一样。
谢含玉刚移开目光,就见旁边地上一堆新鲜出炉的秽物。
“呕——”谢含玉弯腰干呕。
这视觉刺激真是要命啊。
旁边的男人还在阴恻恻的说:“怎么样,先吃还是先吐?”
谢含玉哗啦啦又吐了一地。
她是一个咽反射极敏感的人,平时刷牙都有可能出现恶心干呕,看见腌臜秽物也完全管控不住自己的胃袋跟喉咙。
眼下双重刺激,哪里顶得住,自然跟昨天一样,又吐了个稀里哗啦。
不过这回吐的时候,她对准了离自己不过两步距离的孟星阑。
酸腐气息浓重的秽物喷了孟星阑一身。
她睁着红红的眼,用那因呕吐难受的水濛濛的眼凶神恶煞的盯住孟星阑。
不想她吐的这样快的孟星阑:“……”
他手指关节攥的咔咔作响。
然而目光所及,那双水雾朦朦的大眼,真真是无辜又可怜。
谢含玉自以为凶得很,老子气场两米八,不干是孙子的气势,不想落在孟星阑眼里,却是另一种光景。
她心里咆哮着:来啊!互相伤害啊!
……
屋子里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被敲门声打破。
谢含玉收回忿忿的目光,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在孟星阑幽深眼神的注视下,施施然开了门。
一开门,她就换了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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