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含玉意气风发的进了礼部官署。

众人见她这般模样,都有些吃惊。毕竟昨天她才被新任侍郎折腾的灰头土脸,还吐了一回呢。

不过说起来,昨天孟世子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不但脸色难看,还提早回府去了。

他们都在猜测,定是谢郎中不知怎的惹怒了那活祖宗,接下来定是要夹起尾巴小心做人了。

不曾想,今天看到的谢郎中,就跟没事人一样,往日里冷清清不苟言笑一张脸,乍然挂满了春风,能不让人惊讶吗?

谢含玉没空管别人对她的看法,见了寇光喜就问:“孟大人来了吗?”

寇光喜昨晚跟她喝了酒,这会儿脑袋还是晕乎乎的,他到最后都喝断片了,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见了谢含玉,不免有些忐忑。

“这时候还未散朝,怕是要散了朝才会过来。”他们五品小官不必天天上朝,孟星阑却是要去的。

谢含玉就拎着食盒,往孟星阑办公间走去。

……

经过昨日,孟星阑满以为自己今日定会看见一个萎靡不振的谢君玉。

谁知刚到官署,就迎上了谢含玉仿佛发自肺腑的殷勤笑脸。

“孟大人来了,下官已经将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

“茶水也按照您的喜好泡好了。”

“还有您爱宠的口粮,下官也已准备妥当。”

“下官前来官署时,经过湖心桥边,见今冬腊梅开的极好,便亲自剪了几枝给大人插瓶。大人工作之余,瞧着花儿闻着香儿,心情也能好些。”

当然了,她是不可能亲自动手的。

房间卫生是专门负责洒扫的小厮做的,炉火也是他们生起来的。

大白白的猫零食,是家里刘嫂做的。

至于梅花,也是福安去剪的。

茶水呢,则是寇光喜带了新茶来,她随便讨了一小撮丢进茶壶的——茶壶里的水也是半温不凉的,被她随手放在炉火上温着,至于这样泡出来的茶水是个什么滋味,她是不管的。

全程她袖着手啥也没干,只奉送了个殷勤的态度而已。

孟星阑进了他的房间,满室清爽干净,混着淡淡的梅香与茶香,比起昨日的冷清,倒的确多了几分怡然与放松。

孟星阑饶有兴致的打量她一眼,忽的沉下脸:“谢郎中这是何意?”

谢含玉便做出惶恐样:“昨日下官多有得罪之处,一直心下难安呢。”

孟星阑嗤笑一声,“本大人还当谢郎中是忘了吃药。”

你特么才有病呢!

谢含玉心里MMP,面上笑嘻嘻,“瞧大人这话说的,下官能在大人手底下做事,是下官的荣幸。昨晚下官家去后仔细想了想,大人于千钧一发之际救了下官,下官不但不心怀感激,还做出那等恶事,实在可恨。”

断发之痛,威胁之恨,可恨至极!

“下官辗转反侧,反省了一夜,虽说大人有容人之量,但下官也不能仗着您大人大量,便囫囵过去,总要为大人做点什么,下官心里才安稳。”

孟星阑似笑非笑的盯着她:“果真?”

谢含玉用诚恳的不能再诚恳的目光看着他:“下官一片丹心向明月,大人眼下不信也没关系。这天长日久的,大人总能明白下官的心意。”

说罢,快手快脚的接过他解下的玄色披风。

抱在孟星阑怀里的大肥猫半眯着眼,后腿一蹬,迫不及待的跳进了谢含玉怀里。

孟星阑长眉一挑,看谢含玉手忙脚乱接住它。

“大白白这是想我了呢。”她笑眯眯的撸着猫:“别急,我给你带了全世界最好吃的小鱼干,保证你吃得停不下来。”

边撸着猫边对孟星阑笑道:“天寒地冻的,大人为着上朝定然早早就起身了,想必也没能好好用早膳。下官给您带了些吃食——”

她朝着桌案上的食盒努了努嘴:“下官抱着猫,不好给大人布菜,大人请慢用,下官先带大白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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