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被奇怪的情感塞得满当,甜的、软的、暖的,用一切美好的词来形容也不过分,即便用清心咒也静不下来,花不语索性放任这奇怪的情绪纷飞,躺在床上辗转了一晚上。

第二日,天色未亮,花不语便十分“尽·职·尽·责”地去隔壁把让卿拽了起来。

这家伙好不容易从家中严苛的修炼生活中暂且解放出来,人还在梦里,就被拽起来晨练了。

他可是昨天晚上装被子装到半夜!还没装好!最后裹着棉絮睡的!

这破门派地位低了连个丫鬟都不能带,凭什么!

他一边嘀咕着花不语肯定有七八个丫鬟通宵伺候,而且还没给这禽兽伺候舒服,才大清早不睡觉跑来折腾他!一边懒懒散散地跟着去了天元峰。

天元峰比二十二峰都高,弟子却是最少的,冬日里更显冷清,树叶间都结了薄薄的霜。

虽然炼体末期已经很扛冷扛热了,耐不住这比霜都还要薄的弟子服啊!

让卿搓着手臂,被花不语盯着摸了个底,摸完还被嘲笑了句不过如此,简直肺都要气炸了!

被彻头彻底嫌弃完了一遍,教倒是有好好教的,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这个十几岁的少年……明明没有学过他那些独门身法,竟然看一遍就能比自己做得更好,并且还能改进得更加完美。

这还是人?

不是人的花不语只演示了一遍就要离开,被让卿拉了下来。

“你就耍一遍给我看了就走?要领也不讲,我怎么记得住!”

花不语眼中的嫌弃都要溢出来了。

“我也是只看一遍,而且如此简单的身法都做不到位,还不如刚入门的小师妹做得好,真不知道天天的哪来这么多自信。”

让卿真快被这人气死了,他好歹也被称作天才,哪有这么被批过,顿时来了劲,等他练好了,就去天元仙尊面前表演一遍,到时候让天元仙尊夸他,好好气一气这小子!

让卿哼了一声:“我记住了!等着吧,不出三天,我就能把这个练好!”

花不语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人居然走了!!!

他居然不监工!!!

太不负责任了!!!

让卿假装比划了几下,赶忙跟花不语背后赶过去,就见花不语穿过好几处树林,去到另一处修炼的地方。

此处的灵气比方才他修炼的地方更为充裕,天天在这种地方修炼进步神速不是必然?让卿愤愤不平。

接着,他看见花不语在一处石台上点起香炉,还有几个暖炉,石台上铺着细软的皮草,正上方的枝叶被清理干净,没有因为温度升高而滴下水来。

让卿目瞪口呆,这人到底是来修炼的还是来度假睡觉的!就这样还关门弟子?!睡出来的关门弟子?!

花不语忙活完,一旁的锅里还炖着东西,香气袅袅,他从锅里盛出来芋圆香栗红糖羹,羹汤浓稠,汤水清甜,光是闻着味儿就勾起来肚子里的馋虫。

让卿在心中骂到,这待遇也太好了,天元峰关门弟子比他们这些阔家少爷还会享受!

然而乘好的羹汤刚放到石台上的矮桌上,另一个人便来了,让卿心虚地藏到一旁,猜想来者会是花不语的哪个姘头,能不能抓住什么把柄之类的,就见一青莲长袍男子缓缓走来。

这不是天元仙尊又是谁。

那芋圆香栗羹花不语没喝一口,小小一锅炖出来小小一碗,季沧笙随意吃了几口便放到一旁。

皮草将冷硬的石台垫得柔软,暖炉把寒气赶得无影无踪,天元仙尊百无聊赖地玩着调羹,检查完花不语的功课,从石台上跳下来,又演示了几套功法。

这功法和让卿所学那些身法确实没法比,他根本看不懂季沧笙舞的什么,别说照葫芦画瓢,他根本理解不了,走不了两步就得手脚打架。

季沧笙演示完一遍,对着这边道:“学会了么?”

让卿以为他在问花不语,直愣愣地回味着,忽然就被拎着后颈飞了起来,眼睛一花便落到了那个青紫色的身影前。

感情这两个人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在这里!

“天元仙尊。”让卿抱手行礼道,态度一反昨日。

花不语垂下眼睫打量了下,昨天晚上季沧笙去接让卿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能让这家伙突然转性?

宛如一根柔软的细刺扎进肉里,摸着会疼,又找不着踪迹。

季沧笙袖摆一挥:“开始吧。”

“是。”花不语看了让卿一眼,取出一把练习用的长.枪,红缨枪的枪.头没有开刃,与龙骨枪齐长,曾经那个没有武器高的少年早已脱胎换骨,手执长.枪,舞得气势逼人,心无旁骛地一遍又一遍用身体记住功法。

花不语说的不假,仅仅看了一遍,他便能记住要领与差别,并且在令人难以想象的短时间内练得浑然天成。

他的光芒太甚,将另一个人压的几乎没什么存在感,无时无刻不提醒这人,不要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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