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有此癖,越是遭某人抛弃冷落,便越是思之念之,越是想得到他的消息,恨不得时刻将他的行踪置于自己掌控之中。

而越知某人行踪,越知他与何人在一起,又做了何事,反而会愈加伤心。

自从我有了尤姜这个粗使婆子做耳报神,每夜倒也不觉寂寞,她定会将她所知宇文弘诺所为,绘声绘色与院内其他婆子女婢讲述。

尤姜有一个癖好,并为之乐此不疲,就是专爱打探府中各位主子的欢爱之事,尤为关注正主宇文弘诺。

每晚她都会将从各处打探来的消息,进行汇总,再分享于其他婆子婢女并加以探讨。

比如这晚她与一位叫做秋叶的婢女言道:“太子殿下看来是真宠爱这位朱承徽啊,这都入府七日了,听雨轩的拔步大床还是夜夜吱吱嘎嘎摇到天明。”

我心中纳罕:这摇床与宠爱有何干系?

只听秋叶附和道:“有了这朱承徽,方知咱们太子殿下体力是真的好!那大床早已摇坏一张,现在换成新的了!你说这朱承徽大伤初愈,如此折腾竟也能消受得了?”

对这一点我心内赞同:拔步床都是大块头,夜夜不睡觉摇床,这摇坏一张是得需要些体力。

尤姜道:“朱承徽乃将门虎女,身体底子好呀!那点小伤对她这习武之人就如同蚊蚋叮咬一般。太子殿下龙章凤姿,英武俊俏,哪个女子不爱?据说这朱承徽早就垂涎咱们殿下了!这次终是如愿以偿!”

秋叶:“嘻嘻,那倒真是干柴烈火。哪像殿下在太子妃娘娘那里过夜之时,听在外守夜的小琴子说,太子殿下在明贤院,卧房一晚上安静得很,连落根针都听得见!”

尤姜似是有所感喟:“太子妃殿下美若天仙,专宠五年也才有孕一回,这次失踪归来,虽说还是专宠了一阵子,但每晚都如此安静,她们都言太子殿下那方面不行。这次朱承徽入府,大家才明白过来,不是太子殿下不行,原来是太子妃不行呀!”

我更加迷惑:他们是在说我哪里不行呀?没有体力夜半摇床么?

秋叶叹到:“无论怎么说,太子妃与朱承徽都是好命呀!能得到咱们太子殿下这样既身居高位,又俊俏的男人!关键是那个方面还如此勇猛!要是我也能遇到这样的好男人,哪怕马上死去,也心甘情愿啊!“”

尤姜鄙夷哧笑:“你个死丫头,连给殿下打洗脚水的资格都没有呢,就敢肖想殿下!他那是天下一等一的男人,咱们能见到就算是福分了!”

这日,尤姜与另一个叫做邢圩的婆子在一起嚼舌根,似是十分兴奋。

尤姜言:“这太子殿下宠幸听雨轩那位,也有半月了,从未见殿下出过听雨轩呢?就连上朝,都看不到殿下出门,听说一从宫里回来就赶紧扎进朱承徽那屋,一点时间都舍不得耽误!”

邢圩道:“我就在听雨轩外院粗使,也许久不见殿下了呢!殿下每日来去匆匆,一进屋一日也不见出来一次,用膳都与朱承徽一起。这小两口还真是像出锅的馒头,热腾腾呢。”

尤姜感喟:“殿下在我们明贤院之时,也不过就寝时陪太子妃居多,从未如此黏腻过!殿下专宠太子妃殿下五年有余,用情是用情,但比不上对朱承徽的这般宠溺。看来这太子府真是要变天了,咱们太子妃娘娘的好日子这就到头喽!”

……

夜夜如此,听她们将宇文弘诺对我与朱碧翘的不同,翻来覆去做比较,我便陷入了一个难以自拔的恶性循环——愈是知他移情别恋,便是受伤愈深心愈疼痛。

是夜,窗外响起一声猫叫,本以为那大黑猫又来了,急忙开窗去看。

却见一抹颀长身影在远处桃林一闪而过,似是宇文弘诺,又似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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