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辆马车相隔的距离远了祁慕白才不确定地问道:“刚刚那辆马车里坐着的人是不是往我们这里看了?”

宫九栾神色不变,嘴上却是难得的夸了他一句:“殿下精进了不少。”

“您认识?”

“不认识,听说过。”

“谁?”

“北羌太子。”

“……”

“顾兆麟?!”祁慕白反应过来宫九栾说的是谁后差点没从马车上跳下去,圆戒在一旁倒是没说话,只不过脸色苍白无比,他也觉出来了,他就坐在宫九栾身边所以那道视线对他而言灼热无比。圆戒能感觉到那道视线来自于顾兆麟并不是因为他的感知力有多么敏锐,而是因为——他太熟悉自己那位高高在上顽劣不堪的太子哥哥了。

宫九栾不理会祁慕白的一惊一乍转而将头转向了正在瑟瑟发抖的圆戒。

“你没事吧。”宫先生把关切说的不咸不淡,似乎只是面子上的随口一问。

圆戒摇摇头,闭上了盛满恐惧的双眼。顾兆麟在圆戒的脑海里留下的阴影太强大了,那是一种刻在骨血里挥之不去的惧怕。

“顾兆麟不是应该随北羌的出使队伍一起去京都吗?”祁慕白觉得疑惑,他都向南朝递了官面儿上的信件了怎么还这么随意,顾兆麟不是喜欢排场吗,这次这么低调指定有诈。

“他高兴。”宫九栾一盆凉水砸碎了祁慕白的阴谋论。

“不过殿下,我们似乎要换乘了。”宫九栾又想起了刚刚走远的顾兆麟,然后漫不经心地提醒,“顾兆麟已经知道我们的行踪了,为保安全和不必要的麻烦还是换条路吧。”

一刻钟后,他们坐上了另外一辆马车走上了另外一条路,祁慕白看着许春风叮嘱一路潜伏的手下驾着原来的马车行程不变时袖子底下的手已经狠狠攥成了拳头,攥紧了然后又松开——说到底还不是自己这个储君没本事救不了大局。

宫九栾注意到了祁慕白的情绪变化,嘴张了张但终究没理会,未来的祸福就让他自己去领会成长吧。

原来那辆车怕是……

已经走远了的顾兆麟一行人见着自家太子笑得这么妖气但没人有那个胆子问他是为何。

顾兆麟倒是开口了,“人都安排好了?”

一人回他:“回殿下的话,都照您的吩咐安排妥当了。”

顾兆麟不说话了,整个人又陷入了一片幽寂。

宫九栾,走着瞧吧。

呵。

……

不过五天的时间许春风已经收到了三波传书了——皆是刺杀。

是原先马车上的人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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