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能就这样便宜他们!”白振虎愤怒了,刚才他也是因为没有发现姚二狂士,所以才什么也没有说。但是现在,情况大变,白振虎不能忍受姚二狂士的狂妄!
“算了,丢人的不只是我们,有人更丢人!让他们动手,给女儿挖坟吧!反正有县太爷在这里做主呢!”白振羽对白振虎说。他知道现在已经不可逆转了,何必再自找烦恼呢?更何况白振羽有这个信心,张昆山和姚二狂士什么也不会得到,得到的只能是大家的讥讽!
张昆山这时候犹豫了,凭他对白振羽得了解,要是心虚,绝不能这样!但姚二狂士说:“签字画押吧,我们都会帮你的;秀姑死的不明不白,我们要为秀姑讨一个说法!”
县太爷下命令的时候,风不动树不摇的天气忽然又开始发怒了,大风刮起来,树枝摇起来,来得十分突兀!幸好这是一个夏天,人们才能在风里站得住;大家只是纳闷,刚刚还风平浪静,怎么就转眼就狂风大作?莫非是秀姑地下发怒了?还是责怪老天不公?有人担心,有人害怕,但所有的人都在期待,期待已经埋葬了五十多天的秀姑重见天日!
这时候有人注意,秀姑的碑文是一片空白,只写着“刘张氏之墓”五个字。刚来的时候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两边争吵上,现在终于注意到,秀姑的墓碑,实在太简单了!
墓碑立在坟边,让掘墓的人不敢用力,也不能用力,有人就说:“是不是我们先把墓碑挪一下?”坟头虽然不大,但要是把墓碑磕磕碰碰,就有点大不敬了。张昆山说道:“就留一留吧,不要再动了。”
坟头上的土一点点挖出来,倒是没有费很大功夫,但是墓顶就没有这么容易了。整个墓穴顶部,都是用万年灰灌起来的,这也是为了防备有人盗墓。老百姓有一句俗话,叫“插灰泥入地成钢”,这么长时间了,石灰已经开始凝固,可想它的坚硬程度!
再说,下面是一层石板,再往下才是秀姑的棺材,往下落土不可避免。刘家是用榆木板打起来的棺材,然后又上了几遍漆,作的相当精细。要是有点玷污,就是张昆山也不好说,因为白振羽就在一边看着,稍有不慎,麻烦是一定的。所以,他们在拆开穴顶的时候,就像蚂蚁啃骨头的速度。
“来,把棺材盖上吧。”突然跟在姚二狂士后面的几个人,拿着几块木板和偌大的白布。张昆山感激得看了姚二狂士一眼,猛地一下就跳进墓穴狭小的穴门,钻进了墓里:“来吧,把木板递给我!”
有了木板的掩护,速度当然快了。大约一个时辰,秀姑的墓穴就来了个大揭盖,秀姑的棺材也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张昆山突然哭泣道:“女儿,不要怪我,谁让你不争气呢?”
张昆山知道没有人会帮忙,所以就把家里叫来了十几个后生,当然是为了起重。起重是抬棺材的专用词,抬棺材不叫抬棺材,它的专用名词就是起重。
“起重喽!”十几个年轻人一声大喝,棺木就稳稳得往上走。当然,这需要他们互相倒手紧绳,棺材才会慢慢的升起来,最后慢慢地落在地上。五十多天不长也不短,有些有经验的人已经开始往后退,因为天气炎热,大家能够想象得到,秀姑的尸体可能已经腐烂。
也有一些年轻人不谙世事,不懂有什么害处,反而往前挤。县太爷躲开棺材十几米远,才对仵作说:“开棺吧!”几个衙役脱不了干系,只得用布子把半个脸捂上,只露出一双眼睛,和仵作一起把棺材盖打开。
奇怪?事实上,棺材里并没有散发出恶臭味,也就是说秀姑的肉体有可能还没有腐烂!但这又怎么叫人相信?天气炎热,马上就两个月了啊!而且,这时候数个好奇心极强的人早已涌上去,竟然没有受到可能难闻气味的干扰,争先恐后!
“啊呀,可惜了!”涌上去的人发出阵阵叹息,似乎特别惊叹!张昆山没有往前,因为他已经没有了这个胆量去看女儿。又有几个后生也都跟着凑过去,想不到他们也和其他人一样,也都目瞪口呆,扼腕叹息!
这是为什么?县太爷不明白,但是别人都过去了,他是这里的父母官,当然应该身先士卒。两边衙役说:“大家都闪出一条道来,厦门太爷要亲自验屍!”大家都把棺材围个水泄不通,大老爷怎能过去验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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