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遭逢这莫名之灾,夏家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密室之中,夏霜天面色阴沉,冷笑连连:“好一个萧然,竟然将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早知道他会搅出如之多乱子,当初就不该留他在世上。也罢,既然李显老儿不仁,就别怪老夫不义了。”

德叔面无表情,道:“小姐已经三日未用膳了,在这么下去恐怕身子会垮的。”

夏霜天长出一口气道:“烟儿承受的太多,看来是我该醒过来的时候了,明日就江消息散播出去吧。”就在人人都以为夏家失宠,不会再受到重用的时候“战神”霜天终于醒过来了。人生就像一出戏,充满起起伏伏,夏霜天醒来的一刻,注定这出戏更加精彩起来了。

深秋的山路上,空气凉爽而清新。道路上浮现着一层淡淡的薄雾,几声婉转的鸟鸣清脆的从林子中传来。枯黄的树叶被风卷起又落下,均匀的扑撒在深入林子中的小道上。一个浑身酒气,提着酒葫芦的醉鬼晃晃悠悠的从林子中走出来。满头白发杂乱不堪,辨认不出面容。

此条路通向蜀中,只需要再过几座小镇便能到达益州城。道路的两旁有间小店,为过路的人提供简单的素食。像这种老乞丐江湖上多的是,倒也没人理会他。老乞丐自顾自的找了张桌子坐下来。摸索半晌从怀中掏出一锭沾满酒气的碎银,语气模糊就像口中含着什么东西一样:“打……两…两壶…酒。”

丐帮弟子遍布天下,再说人臭银子可不臭,老板倒也不敢怠慢。江湖上有三种人最为忌惮:和尚、尼姑、道士。往往这些人都是武艺高强之辈。遇到一个也就罢了,偏偏这路上同时走来三个人,正是江湖高手最忌讳的三种人。和尚手中握着一把戒刀,格外引人注意。道士身材消瘦,道袍被风吹得鼓鼓的,让人担忧会不会一阵风给刮跑了,那尼姑还算正常些,穿着得体,但长相确是让人难以恭维。

“停下歇歇脚吧。”三人路过茶棚前,道士突然出声道。

“好。”尼姑简简单单的说了一个字就不在言语。

“来几个馒头,几碟小菜。上一坛好酒,洒家急着赶路。”

棚子中只有三张桌子,一张桌子坐着三四个年轻人,桌子上放着佩剑。另一张桌子上坐着一老一少,老者连忘都未曾忘过他们一眼,只有那个面容丑陋,身材矮小的男子目光中透漏出警惕的神情,剩下一张自然是坐着那个老乞丐。

怎么看这老乞丐都像是最好欺负的样子。和尚大大咧咧的走过去,“啪”一掌拍在桌子上:“糟老头,让个座。你一个人霸占一张桌子让咱三人站着吃饭不成,洒家手中的戒刀可不长眼,快滚!”

老乞丐竟然真的站起身来就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一摸腰间酒葫芦落下了。摇晃着身体回去取。尼姑鼻子嗅了嗅,闻到老乞丐满身臭气,眉头皱起。

和尚脚一伸,老乞丐立即摔倒在地:“贱骨头,叫你滚就滚,哪儿来这么多破事儿。算你运气好,今天是单号洒家不杀人。”闻言,一张桌子上的少年就要按剑而起,却被身旁一人狠狠按住,向其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不要管闲事。

江湖上这种倚强凌弱的事处处可见,按说这老乞丐也该走了。毕竟脑袋比酒葫芦重要。偏偏怪人遇见怪人,老乞丐爬起身来,依旧伸手去拿那个酒葫芦:“还我酒,酒……”

和尚面色一怒,戒刀当头打下。眼见一直手臂就要废了,一根筷子抢先一步挡住。竟然将这重重的一击拦了下来。确是那个尼姑出手了:“别惹事。”这尼姑一发话,和尚便真的不动手了,猛的一脚向着老乞丐的肚子踹去。老乞丐人在半空吐了口污血,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矮瘦男子,嘿嘿冷笑一声。不经意向着那老乞丐瞟了一眼,突然间脸色巨变。这张脸就算化成灰他都认得,如果不是他自己怎么会落得今天的下场。原以为一辈子也报不了大仇,没想到他竟然没死。

“竟然没死,哈哈哈…老天有眼,萧然啊萧然,你让我找得好苦。”矮瘦男子心中暗喜。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采花蜂”范千里,萧然与夏若烟结缘也正是因他而起。不是仇家不聚头,不用想他也猜得出来萧然为何落得现在这副摸样,青丝转白发,要有多深的感情才做得到?

范千里表情一现即逝,很好的隐藏起来。杀兄之仇岂可这么便宜就让他死了。自己所受的苦要让他百倍偿还。声旁的这名老者也是个被追杀的恶人,两人结伴同行只为自保,没什么交情可言。现在范千里发现萧然的下落,自然不可能与他分享,心中已经盘算着该怎么把他骗走好慢慢折磨萧然。

当日萧然并未抱求生的信心,金色巨蟒跟随萧然有两年时间,其间也吃了萧然不少人参、何首乌等名贵药材。不忍心萧然死在皇宫中,竟然未经过萧然沟通自行跑了出来,替其挡下了避无可避的一击。最初来到这个世界就是唐门的金蟾岛上,既然生命终结,落叶归根,就葬在忘情湖吧。抱着这心中唯一的想法,萧然浑浑噩噩的一路走到了此处。

过了半个时辰,众人都已经离去。老乞丐也不知所踪。范千里一拱手道:“万老,范某在这附近还有几件事要办,益州落芸楼再见,就此别过。”反追踪和潜逃是做采花贼的最基本功夫,范千里只需要几乎不费什么功夫就追上了萧然。

已近黄昏,道上并无什么人。老乞丐正抱着酒葫芦,靠在一棵上打盹。范千里冷笑一声,快速封住萧然身上穴道,将其装入一口大麻袋中。心道:“不知道你醒来看到我会是什么表情。”“属下领命。”凤莲儿心中一喜,这样一来就可以光明正大去中原探寻萧然的下落了。

任逍遥握着手中的一叠情报,一张张仔细翻看着。像天魔教,正道五大派这些大势力都有专门收集情报的机构,江湖上稍有声望的人资料都会记录在案。江湖上最大的情报搜集组织非天机宫莫属。只要你出得起价,就能知道你想要的情报。就连你的仇人一天吃了几顿饭,在哪儿赌钱喝酒都清清楚楚。当然先天高手除外,这种极其隐蔽的情报除了钱,还需要一层特殊的关系才可以。毕竟没有人愿意与先天高手结梁子。

萧然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大人物,后天大成也高手不多,江湖中还是有上千名的。但一个默默无闻的少年,接连做出轰动江湖的大事,这光芒是如何也掩饰不住的。尤其是当初与夏若烟暧昧的关系,牵扯的太广。从唐门三大禁地之一的金蟾岛声名鹊起知道皇城抢婚黯然陨落,都记载的清清楚楚。

任秋白面露不屑之色,道:“此人勇气可嘉,谋略不足。既然死了,爹何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还是到外面指导孩儿武功吧。”

“谋略不足?这就是你看走眼了。武功并不能决定一切。身居高位者,不一定要武功出众,但一定要有睿智的头脑。打打杀杀是属下做的事情,如果你只想着用武力解决问题,永远做不了一个枭雄。夏若烟追求者无数,凭什么轮到他?如果萧然只是这种程度,早就尸骨无存了。”

“难道爹的意思是萧然还没死?不可能,他被夏若烟一剑穿胸,又被巨蟒吞入腹中。绝无生还的可能。”任秋白语气肯定道。

任逍遥微摇了摇头,将手中情报放在任秋白面前,道:“难道这些情报,你就没发现些什么?萧然出道以来,每次以弱胜强,死里逃生的依仗是什么?驭兽之术!“妖师”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既然他有降伏大鹏神鸟的本领,为什么就不能提前将那巨蟒降伏?

南疆十万大山之中,奇虫猛兽遍布,当年我游历天下途径南疆深山时便曾见过这种巨蟒。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也要被萧然蒙骗了。他多次遭遇危机,甚至五大派围剿都未曾将这张底牌亮出来,就是替自己留了一张护身符。”

“这………”任秋白哑口无言。任逍遥的分析另辟路径,而且是有理有据,确实非常人所能想到的。此人的行为看似,实则是装疯卖傻,粗中有细。

任逍遥把玩着手中玄铁链,眉头皱起。凝神思索半晌,道:“你不觉得近些日子发生的大事太过频繁了吗?”

任秋白仔细回想一遍,缕清思绪点了点头。一方面,江湖平静的太久,经过这么多年休养生息,江湖上从不乏狼子野心之辈,已经有了再起事端的实力。另一方面则是七星石现江湖,引起争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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