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公子啪地打开折扇,摇头道:“读书人斯文扫地,成何体统?”他皱眉望望周围,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啪地扔到了郑秀才面前。

“这点银子,兄台收起,休要为五斗米折腰。”

青衫公子出手阔绰,地上的银子少说有二两,周围的人瞠目结舌,连那几个屠户也酒醒了一半,面面相觑,不敢说话了。二两银子,足够郑秀才舒舒服服过一个冬天了。

这种富二代的作派宁放太熟悉了,早年父母在世时他也没少做过,心里感叹有钱就是好啊,遇到这种粗俗的暴发户欺负人,掷下银子,打脸啪啪响。那几个屠户酒也醒了一半,灰溜溜溜走了。

“这位公子大恩,郑某有生之年没齿不忘,不知公子怎么称呼?”郑秀才如梦初醒,差点要跪下了。

“在下涟水书社清河公子”

清河公子四字出口,围观的人群都啊地叫了一声,宁放前几日才听说这位附庸风雅的清河公子拜在退休的翰林院大学士门下,也就是韩老的门生。郑秀才已经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他只是秀才,清河公子却是举人,涟水书社和清河公子的大名他自然知道。

大德朝对读书人很器重,科举制度完善,从童生到秀才,举人,贡生,进士,层层选拔。一般秀才就算有了身份,秀才可以不服兵役,免赋税,受人尊敬。而考中举人,就等同于有了功名,举人县府无权审问,见官不跪,如果有人举荐还可以去偏远地区任个小县令。

清河公子虽然是富二代,却好文弄墨,几年前就考取了举人,是齐州府文人圈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青年才俊。

“清河公子,久仰大名,惭愧惭愧,郑某无功焉敢受此大礼”郑秀才哪里敢要一位举人的银子,慌忙把银子还过去,清河公子摇着折扇,推开银子笑道:“先生不必客气,听说先生还是棋院棋士,在下正有意拜访,可否带路?”

“清河公子,请。”

郑秀才受宠若惊,恭恭敬敬地请清河公子先行,清河公子刚拜访翰林院老大人回来,路见读书人被嘲笑,出手相助,心情大好摇着折扇向棋院走去。

白山棋院和涟水书社作为齐州府粉饰太平的两大招牌,文人墨客向来对其向往,白山棋院虽然寒酸,可在清河公子这类人眼里,自是神圣。郑秀才领着清河公子去棋院,围观的人群也都散了。

……………………

宁放没有跟去,而是转去茶楼喝茶。他不通文墨,对这种文人雅士之间的相互吹捧吹嘘,也没兴趣。不过今日,清河公子倒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清河公子身为齐州四大公子之一,果然名不虚传。

他要了壹碗茶,慢慢喝,喝的身体发热,暖和多了。

转天,李冶把前段时间园子里摘下来的菜储藏了一部分过冬,剩下的让邻居齐大壮捎带卖了,置办了些过冬用品。尽管宁放至今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但小丫头却早已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

宁放蹲在菜园旁边,发现剩下的两只蛐蛐也死了。蛐蛐是秋虫,天冷了寿命也到来了,虽然有蛐蛐过冬的方法,但这种普通虫子,犯不着花费力气,养着也没没多大用处。心想过段时间再去城外回龙观一趟,碰碰运气,如果能像泼皮无赖姚五那样撞大运,碰上上品蛐蛐就时来运转了。

自从泼皮无赖姚五在回龙观附近挖出了上品,那一带的地土被跟风去的人几乎快挖遍了,回龙观主不堪其扰,闭观不出,观门整日禁闭。

宁放之前已经去过一次,毫无所获,反倒受了寒病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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