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放走到胡同外面,碰到了邻居齐大壮夫妇,齐大壮夫妇正挑着蔬菜也准备去东城。
“宁公子,怎么你也要去卖菜了?”
大概齐大壮夫妇几年来从未见过宁放挑筐卖菜,多少有点好奇。
“齐兄,我这不是给商会的吴会长送点菜去。”
“哦,宁公子真仁义啊。”
齐大壮自然知道宁放和吴家的关系,赞叹说道,却不知宁放差点要翻白眼,如果不是吴家经常接济他,打死他也不愿意去哪里听老家伙絮絮叨叨地数落自己不务正业。
齐州府,位于大德朝北方某处,此地古时本是河滩,黄河流经此地,经千年沉积渐渐形成城镇,日后黄河几经改道岁月演变,形成了今日繁华的齐州府。分东南西北四城八门,府中人口有十万兆,是北方一个重要的城市。
宁放挑着筐子上路,奈何他从来没干过活,走了不到半里路肩膀疼痛,叫苦不迭。
齐大壮夫妇看他可怜,就轮流换着帮宁放把一担蔬菜挑到了东城。
路上,齐大壮夫妇挑着蔬菜沿途吆喝叫卖,不免耽误了时间,等进了东城,已经是午后了。
东城不比西城那般贫瘠,满眼望去都是店铺商行,街上人流如织,马车一辆挨着一辆,不时还有达官贵人坐着轿子招摇过市。齐州府四城中,素来有东城富,西城贫,南城贵,北城糜的说法。解释就是东城都是商贾富户,西城贫穷,南城是知府衙门所在地,多达官贵人。而北城多青楼烟花地,**之风盛行。
这种格局的形成,既有历史沉淀,也有环境地理使然,宁放心里有事,也没心情去欣赏周围的繁华,一路挑着担子赶往洒水街的吴家,这条街住的全都是商贾大户人家,时值正午,热闹非凡,宁放鼻子里嗅到一股酒香,忍不住往旁边看去。
旁边的路口,是一个气派高大的酒楼,上书望海楼三个大字。望海楼是齐州府最有名的酒楼,门口人来人往,十分热闹,酒香就是从哪里传来。
闻到酒香,宁放腿就软了,真想上去喝两口,可摸了摸干瘪的口袋,叹了口气,他身上仅有的十几文钱,昨天去青楼花了。宁放算是再一次体会到一文钱难道英雄汉,肚里馋得直流涎水,却无可奈何。
古人云,无钱有酒空犯愁,诚不我欺也。
齐州商会会长吴安世家在长街尽头,大门外蹲着一对石狮子,高大威武,敲门下人王景打开门让他进去。
“宁公子来了,老爷在书房会客,你先等等吧。”
“王景,你家老爷找我到底什么事?”
宁放还是不放心,按往常惯例,自己必然又要挨一顿训了。
“宁公子,您在这儿等着,先随便看看,我把菜送到厨房去。”
王景说完,宁放是常客,也不管他就先挑着菜去厨房了。
对吴家,宁放算是常客了,以前是跟父亲来,父亲不在后他一个人来,这里的一切他都熟悉。吴家的阔宅跟仕字胡同那个旧宅天地之差,吴府占地面积足有十几亩地,正房偏房厢房一溜儿,旁边还有菜园,假山园林,虽说没有亭台楼阁,但这气派也着实不凡。
宁放就背着手随便在周围闲逛,遇到人都客气地打招呼。
“宁公子,前日斗蛐蛐大赛听说是白文喜夺得魁首,可有此事?”
问话的人自然知道宁放是浪荡公子,这类事肯定少不了掺和。
“荣兴斋白掌柜的白里紫夺得魁首。”
“这可稀罕,秦白茅竟然输给白掌柜……?”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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