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即后悔了,随即扑倒在他身边,打算向赵长洲买后悔药吃,可是他老人家直接就上了马车,准备启程。

王大夫在这时犹如助攻一般从地上拉起恳求赵长洲收回成命的白碧水,轻声道:“白姑娘,咱们商议商议公子的病情,如何?”

他听不懂赵长洲嘴里恢复原状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好不容易哄得王爷答应了喝药,说什么都不能让赵长洲再逃过去了。

白碧水一脸无奈,无语:“王大夫,您是大夫,只要医术高明就行了,干嘛主动要求去做什么不苦的汤药?这世上哪有不苦的汤药?您自讨苦吃也就算了,何苦还要拉上我呢?”

“我只是一个厨子呀。”她欲哭无泪地摊手。

王大夫脸上露出了回忆的的表情,他脸上的皱纹一条一条的,整张脸沧桑不已。

半晌,他莫名其妙地拍了拍白碧水的肩膀,道:“白姑娘有所不知,公子怕苦是心病,老夫惭愧,行医几十年也没能把他的心病治好。”

“这一路来风霜雨雪,人间悲苦看了个遍,甚觉羞愧,老夫一生只求安稳度日,从没想同命运相搏,须知……这世上有许多人未及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已经没命去做了。”

白碧水听他话里话外,云里雾里的,也没有什么头绪。

只悟出来了一个道理,那就是……王大夫大概是年老了,感叹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才伤春悲秋起来。

她没什么感情地商业式安慰道:“王大夫,您还有不少日子可以活呢,心宽才好。”

不知道为什么,王大夫听见她这样安慰,脸色好像更加不好了。

她也不敢再多言,赶忙上了车。

彩玉昨天才刚刚冲她发了脾气,两人现在同乘一辆车,气氛很是尴尬。

白碧水想要问问彩玉,王大夫所说的心病到底是什么意思。

毕竟,彩玉照顾了赵长洲十数年,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就在他身边了,他的事情彩玉一定知道。

只是,气氛僵硬,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思来想去,现在最要紧是要让彩玉原谅她。

解铃还须系铃人,白碧水道,话是她自己说的,但是因头却在赵长洲的身上,要让彩玉放宽心,最好还是让她知道自己对赵长洲没有怨言,徐徐图之才好。

“彩玉姐姐,说实在的心里话……我对咱家王爷,不仅没有怨言,而且还无比崇敬他!”她眼睛忽闪忽闪,满脸真挚。

彩玉停下了手头的活计,挑了挑眉头:“当真?”

彩玉实在不是那么记仇的人,反而还很宽宏大量,现在见到白碧水满脸真诚的模样,肚子里早就没了火气。

“自然是真真的,比黄金还要真!”白碧水一顿狂点头。

彩玉看她头摇来摆去,像个耍猴人一样滑稽,当即被她逗得笑出声。

“你个小丫头休要嘴贫,往后,须要从心里感念咱们王爷的好,好好当差,才是正理。”

“是了是了,彩玉姐姐所言极是。”白碧水从善如流地回应道。

她装模作样的思索了一阵,又说道:“彩玉姐姐,公子这些日子胃口不好,今早精神也差,王大夫说要给他开补药呢,我去跟他商议商议怎样才能做出甜的汤药来。”

彩玉疑惑:“让苦药变甜?这是什么不着边际的话?”

“停车!”

白碧水一喊,车夫慢慢把车停了下来。

白碧水故意不解答彩玉的好奇心,利索地下了车,又跑了一阵子赶上了前面的那辆马车,爬了上去。

“你来做什么?”遥知没好气地问。

她举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公子睡了,你还这么大的声音?”

王大夫笑呵呵地拉了她一把,让她坐稳,马车马上又重新开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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