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檀香气味在空气里弥漫,恪与了空一道坐在禅房前的院子里。面前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从前你下棋可不是如此斯文的。”

了空握着手里的黑子淡淡的笑了笑,“从前只想输赢,如今贪图其中的乐趣更多一些。”

“是吗。”恪笑了一声,“说实话,我还是喜欢称呼你为万将军。”

了空落下黑子,神情有些肃然。“公子说笑了,世上已无万葵。”

“这些年,你照顾青凤一直都很上心,”若说这世上还能有什么能牵动眼前这个人如枯井般的心, 那便只有凤儿了。恪低头饮下一口茶,苦涩之后的清香令人神清气爽。

“把她交给你,我始终很放心。所以我想,即便那人还有什么动作,青凤也会无虞。”

对面的了空明显的一滞,虽然没有说话,却再不如之前那般从容。果然,凤儿就是他心中那根永远也拔不出的刺。

“公子的意思是?”

能让了空心绪不宁的是青凤,但能让他变回前锋将万葵的,却只有他。

“宋公子如今执掌家府,姚家要借此上位,作为嫡子,他也是有机会成为继承人的。他的日子,远比我们的逍遥。”

了空的脸色已经有些暗灰,手一直按在棋篓里,五指已经深入棋子之中。

“宋府与皇室相连,势力只会越做越大,这个时候谁帮助了宋家,日后必会成为他所倚重的对象,前途无可限量。”

“哗啦”一声,了空放在棋篓里的手已经握成了拳,黑色的棋子纷纷滚落在地。

“公子为何要告诉贫僧这些?”

恪弯腰将脚边的棋子拾了起来,“凤儿是我唯一在乎的人,眼看他高楼起,福寿至,这口气我咽不下,我想,你也是如此吧。”恪翻过了空的拳头,将那些棋子放入他的掌中。

“贫僧多年前就已遁入空门,前尘往事一概抛却。”

“若你当真斩断红尘,那山中的小屋你也要抛却吗?”恪苦笑了一声,“竟连你也如此,我的凤儿岂不是太可怜了。”

了空目色微动不止,注视着手掌中的那几枚棋子静默不语。

恪起身拍了拍他的肩,“我从不强求,却总是身不由己。我的凤儿,就拜托你了。”

了空独自呆坐在院中,半晌,喃喃道:“你从不强求,却句句如刀。你要我为你除掉阻挡你前进的棋子,而我与凤儿,又何尝不是永远被你握在手里的棋子。”

从了空的禅院中出来,扶哲已经等在外面了。

“边走边说吧。”

扶哲顺从的侧身让了让,跟在恪的身后慢慢的走。

“如何?”对扶哲,恪总是很直接。

“了空的人当晚就出发了,前日已经过了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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