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梵净山夜凉如水,房里已经点上了暖炉,热烘烘的倒也十分舒服。
恪曲腿坐在矮榻上看书,身上是一件灰白的深衣,头上白玉的小冠将一半的长发束了起来垂在脑后。蜡烛已经燃去许多,手里的那册书却仍旧未曾翻过一页。
“哥哥,”青凤的身影走了进来,相比恪的轻减衣衫,青凤却是披了一件厚厚的外氅,“怎么还没睡?”
恪牵过青凤的手,将原本垫在自己身后的小被铺开来盖在她的身上。有些愠怒道:“这么晚了还下地做什么,当心着凉。”
“不会的,我这里刚入秋就用上炭火了,衣服棉被也都换了厚实的,你不用担心。”青凤挨着恪坐下,习惯性的环过恪的一只胳膊在怀里。
“了空他,却也用心。”恪的话还未落地,青凤便叹道:“他若能熟视无睹,我其实能好过许多。”
青凤甚少如此严肃,也只有说到此处,才会有如此悲戚的神色。往事匆匆,一晃而过。过去种种如烟,也如尘吧。
恪伸手抚了抚青凤的头,又把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捂着。“身子虚手脚就容易冷,用些姜片泡泡吧。若是在冬日里生了冻疮,便用橘子皮在火上烘热敷一敷,也能好的快些。”
青凤歪着头,听他说完,这与她以往所记得的恪有些不同,这么日常入微的细节,他怎么如此在行了?“这是谁告诉你的?你仿佛对这等小事一向不留心的。”
“啊。”恪闻言怔愣了片刻。有些自嘲似的笑了笑,并未说话。
“是女子吧?”青凤凑上前,大大的眼睛里含着笑,“这次你来,我就觉得有些不同。”
“哦?有何不同。”恪一边帮青凤掖被角,一边淡淡问道。
青凤拉过恪的手,翻开袖口露出一朵半开的荷花纹样绣纹,“浅灰的袖口,纹样选了深灰色的细线,隐约张开的花蕊处掺了些淡淡的粉色丝线,既保持了纹样与衣裳的和谐,又不死板,这样细致出挑的绣工,以前我从未见过,绣花之人心思细腻,也很了解你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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