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也是凑巧,那晚在鹤鸣山仲昊宴饮之日,徐清夏原想等翟恪独自回来的时候做出一个“偶遇”的假象,却无意间发现了他对荷歌的格外留意。彼时这位素来淡漠的恪公子眼里,却是隐隐透着浑浊的波动。能搅动他心神的女子,徐清夏明白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接近荷歌,甚至故意亲近她,让恪慢慢注意到她,再把她抛入危险中。置于生死一线之际,人是最脆弱的,会抑制不住的任由情感宣泄。如此,他们二人必然维系的更加紧密,而自己也可以通过这层关系以及施以援手的救命之恩自然而然的进入到恪的身边。那一晚在林中,他躲在暗处,明明看见恪奋不顾身遮挡荷歌,为她抵抗野兽的攻击,还带她去寻找忘忧烛,那分明就是一种爱怜的神色。在端城书馆,恪看那个白玉簪子的眼神不也是有一霎那的不悦吗?
种种迹象都表明,荷歌的存在对恪而言已非普通,但为何如今她命悬一线,他却仿佛不甚在意?
“恪嘛,”仲昊将徐清夏的娟帕细细叠好,揣进袖口里,慢悠悠的道:“他近日心烦,上山参禅去了,说是为那丫头祈福。他是素来不关心旁人的,大抵是觉得城里嘈杂,所以躲出去了。”
参禅?徐清夏根本不信。
要说原因,他上山应该是为了躲开近几日到达端城的由北方而来的商队,徐清夏脚踩黑白两道,消息一向灵通。墨兰王病重,墨兰王庭内局势一直十分动荡,边境也经常发生骚乱,最不适合贸易的时刻忽然来了如此大规模的商队,确实诡异。而这个时候,荷歌竟忽然中毒不醒,是不是太巧合了。
不管原因如何,从此时一直到荷歌醒来,自己都不能再以此为理由与他有任何接触。
“好在医长说那丫头似乎中毒不多,并没有伤及腑脏,尚能慢慢诊治,你也无需太担心。”仲昊拿起一本账簿正要翻开,又抬头问道:“清夏,你的伤如何了?这个时间该吃药了吧。”
“这样静心的休养自然好的快。”徐清夏笑了笑,走到仲昊的身旁,挽了袖子研磨,“今天这些都要看完吗?”
仲昊伸了个懒腰,用手支着脑袋,歪着头瞅着徐清夏,“后日就是族会,一群老古董,可不得多做些准备。”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徐清夏一番,笑呵呵道:“这样也好,你在这儿我也不会太闷,一会让他们把你的药送到这里来,我也好看着你喝下去。”
徐清夏笑着摇摇头,把一本最厚的账簿塞进仲昊的手里,转过脸认真的研磨再不说话。仲昊看着那厚厚的一本簿子只好咽了咽口水,吩咐小堂上参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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