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后,恪又独自在房中昏睡了一天。等他逐渐从宿醉的眩晕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傍晚。

房间里的光透过窗子洒在院子的地上,把初一清早刚下的一层薄雪染成了黄色。恪仰着头,靠在桌角边,眼睛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这么多年他早就该习惯了。他伸手拾起地上的信笺,把它丢进烛心里。

荷歌坐在房间的窗前,低头认真的绣着手里的娟帕,在昨天那只蝴蝶的旁边加了一支盛放的芍药。芍药娇媚艳丽,比之牡丹富贵华丽,更平易近人较之荷花清冷高洁,却又多了分媚态。如荷歌今日这花样的年纪,自然会喜欢芍药多一些。黄娟帕上一只彩蝶一朵粉芍药,也正配的上荷歌的娇俏可爱。荷歌结了线绳,开心的把那方娟帕摊在掌心里摆弄着。

“咯吱”,开门声传来,荷歌愣了愣,伸手推开窗户,看到恪正往前厅而去,身上只穿了件青白的单衣。

荷歌缩回了身子,看着眼前的暖炉发了会呆。今晨的雪虽然不大,天却冷了不少。所以即便是大年初一,外面走动的人也很少。恪身上穿的少,又躲在房中多日不吃不喝,遇上这样的天气身子怕是吃不消。他救了自己一命,总归要报答,能做到什么姑且都为他做吧,问心无愧便是。

荷歌收了针线,取了一件厚厚的披风,便也往前厅而去。

恪坐在前厅的桌前烧茶,手里拿了本棋谱正低头看着。抬头看见荷歌进来,淡淡的笑了笑,面上涌上了层苍白。“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过来了?”语气还是这么清淡,虽然是询问,却听不出什么情感。

面对如此寻常的恪,荷歌对那晚之事亦是绝口不提。

炉里的茶开了,恪转身去提壶,荷歌就势把披风为他披上,恪的手明显的顿了顿。

“天气这么冷,小心风寒。”荷歌转到前面,为他把披风的结绳系好,又仔细的把披风往前裹了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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