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有个疑问,想去找父王议上一议。
青鸳应了是,很快便新捧了一件衣饰来给朝歌过目。
是一件玫瑰色地织金妆花缎绣灵犀团花纹的广袖束腰曲裾,多道镶滚的金银丝绣古蝶纹斓边十分精美,再佩一块嵌红宝赤金蝉儿卧羊脂玉叶盖的噤步,既尊贵又明丽。
便是她往日惯穿的衣饰式样。
这边由香芷和青鸳服侍着更衣敛袂,寝殿临窗的圆桌上小宫女们已经轻手轻脚地摆好了早膳。
朝歌无心多徘徊,只用了小半碗核仁什锦粥,便出了寝殿。
那只虎皮鹦鹉正挂在廊桥下,雄赳赳气昂昂地抓着古藤竹节的笼杆,嘴里正叽叽喳喳地欢叫着。见朝歌出来,先是歪着脑袋瞧了她一会儿,又立刻叫道:“给公主请安!给公主请安!”
朝歌失笑。
王宫里的人少有称呼她“公主”的,多半都是称呼“殿下”,即使是与三个王兄一起时,也大多是称呼她“朝歌殿下”。
其实从前还是称呼“公主”的,只因为她幼时觉得“殿下”这一称谓更威风些,便闹着父王母后改了这个规矩。也是一桩轶事罢。
想来在三殿下处时,鹦鹉实在是分不清“殿下”和“殿下”如何对应人,教驯它的人是万不敢教一只鸟禽直呼朝歌的名讳,索性便教以“公主”称谓朝歌了。
她轻抚一下鹦鹉斑斓光彩的羽毛,问香芷:“三哥只送了这只鹦鹉来,有没有带什么什么话过来?”
香芷道:“三殿下派了近身的侍卫来送的,只说是给您逗趣解闷玩儿,倒没有什么嘱咐。”
朝歌点点头。
秦明廷先是昨晚送来一株价值连城的红珊瑚树来给自己赏玩,还有一只可搬移藏物的七窍玲珑宝塔,今早上又送了只虎皮鹦鹉过来。凭朝歌对他的了解,这礼物一趟一趟送的这么密,若是没什么事情在里头,她肯定是不信的。
想到她归还回去的那顶宝塔,朝歌微微地笑,不说也无碍,待你自己藏不住了,总是会过来告诉我知道的。
这鹦鹉十分活跃,嘴里连珠炮似的叽叽喳喳叫着,念着诗词句子,还不时夹杂一句“给公主请安”。
朝歌抚了下额角,吩咐青鸳:“……也太吵闹了些,把这鹦鹉挪远些,挂到九曲廊桥的那头去,让它对着那群锦鲤念诗好了。”
青鸳笑嘻嘻地应了,提着笼杆过去了。
朝歌觉得终于清净了会儿。
她前世养的灵兽也是禽类,不过不是像鹦鹉这般个头小巧的可提在手里头四处溜达的,她养的是一只金翎赤喙通身黑压压羽毛的金翼鸟。
据说是仙岛上贡来的祥瑞之鸟,由上古瑞兽繁衍变化而来,金翼鸟一族惯于在人迹罕至的荒海深处的高大礁石上垒窝,十分稀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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