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晚宴后,心情很好。

费尔南多在书房,迟迟没有出来,素素便想给儿子胡安打个电话过去。

胡安接了电话,只说了句“妈妈,我现在很忙,回头再给你打过去”,便把电话挂了。

他确实正忙——他陪苏星儿在警局接受询问,讲述她是如何从她所在的城市,北美的大学城威什纳尔(Wishnell),碾转5000英里,到的南美小镇维迪欧(Video)的。

那段经历,对于前不久刚刚连续遭遇两次生死劫的苏星儿来说,不啻一次更加可怕的梦魇。

那天上午,苏星儿要去心理诊所,眼看就要到了,一辆老款福特车停在她身边。

苏星儿以为对方要问路,没想到这是一名便衣警察。

他出示了一下他的警徽,很严肃地问苏星儿:“是不是你的签证出问题了,我要跟你核实一下。”

这番话确实吓坏了苏星儿。

她确信她的护照和签证都没有任何问题,但作为便衣警察这样言之凿凿地询问自己,这还是头一次。她一时有些慌乱,仓促间,她从包里翻出了自己的护照复印件,递给便衣警察。

其他同学很少这样做,他们都说用不着。但胡安也一直这样随身带着的。苏星儿觉得带着更好些,能让自己更有安全感。

便衣警察手执复印件,非常肯定地说:“没错,说的就是你,Xinger Su,系统中显示你的个人信息存在问题,我们要了解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麻烦你跟我走一趟,等确认过后确定没有事了,我再把你送回来。这是公务,你必须马上跟我走。”

苏星儿头脑一片空白,她想不起到底是哪个环节会出问题,一定是由于误会。

对方在执行公务,尽管也是学法律的,毕竟在这边生活的时间不长,她对这边的相关知识特别是常识还知之不多。想着赶紧完了事就安生了,她几乎没怎么犹豫,就上了车。出于礼貌,她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她不知道警局在什么地方,只是觉得车在往郊外开,本来这一片住宅就比较靠边了,车从住宅前的公路驶过后,没有往市中心方向拐,而是拐向了另一个方向。

这个时候,苏星儿只是略感不安,并没有十分害怕。另一方面说,也是她之前的经历,让她只对教室和周边的环境产生过敏心理,对其它的事物,反倒更为迟钝。

好在沿途还有一些行人和车辆,并不算荒无人烟。

苏星儿竭力向前看,想早点看到便衣警察所说的警局,那样也就省得自己再无谓担心。

突然,她觉得身边正在开车的便衣警察转向她,用什么东西捂住自己的口鼻,只两三秒钟时间,她就失去了知觉。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牢牢捆在一张硬板上,身上什么衣服都没有,四肢一动也不能动,嘴里也被堵了东西。

恐惧和绝望攫取了她的心,她知道自己又一次遇到危险,而且这次,不会再像上两次那样,有胡安来救她了。

屋里拉着厚厚的窗帘,显得非常黑。她想了好久,觉得这会儿应当是上午,顶多是中午。但外面的光一点也没有透进来,让她无法判断时间。

慢慢地,她调出了自己头脑中的记忆:一名便衣警察让自己上车,然后在路上就失去知觉了。

那一定是个假的警察,是歹徒冒充的。可她怎么能够判断呢?尽管自己坚信在护照和签证方面不会有任何问题,但路遇自称警察的人,要自己去配合调查,确实也很难拒绝。

那么,这个人为什么要冒充警察?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晕了捆在这里?他现在人在哪里?

想到这儿,苏星儿不禁打了个寒战,过去看过的各种报道、故事、传说都涌进脑海。

把女性劫持到住所,肯定是要侵害,一是性侵,二是肉体伤害,比如,肢解……

苏星儿恐惧地想喊出声来,可她无法做到。

那个把她劫持到这里的人,现在没在场,不知去哪里了。但他肯定会回来,因为这里有他的猎物,而且这里如此隐秘,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苏星儿宁可那人不回来,自己就这样被活活饿死,至少,内心不用经受被侵害的那种令人恐惧的折磨。

不过,一个活生生的人,水米不进,慢慢被自己消化掉,消耗光,直到最后枯竭而死,同样也是一件极其恐怖的事。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自己一个人去心理诊所,不该轻信那位自称是警察的人的话……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苏星儿只觉得自己的眼泪不住地流下来,顺着耳根掉到身上的板上。

慢慢地,她觉得困意又来了,不知不觉中,她又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的时候,是被房间的灯晃醒的。那个“便衣警察”站在屋里。

“你不用害怕,我只是做生意。你可能未来会受很多苦,也可能会享福。只有天知道。但至少我不会在你身上做任何事。对了,告诉你,我是基,对你的身体没有任何性趣。当然,你需要做适当的配合,以便我能够顺利工作。”

听了他这番话,苏星儿内心的恐惧不但没有减弱,反倒更强烈了。

她不知接下来等着她的命运会是什么。她又开始哭泣,身体瑟瑟发抖。

那个男人,我们姑且管他叫基吧,不停地看表,偶尔的,会伏到屋角那张桌子上,看一眼上面的电脑屏幕。

嘟嘟,电脑响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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