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煽风点火,说道:“何止是恨你,简直是瞧不起你。”父子二人一唱一和将耶律宗术激的怒不可遏。
耶律宗术巍然心惊,思之后怕,道:“那你说该怎么办?”梁王右手猛地在胸前一划。耶律宗术双眼猛睁,倒抽一口凉气,道:“杀?不行不行,他武功那样高,谁能杀的了他。”梁王道:“明着是打不过他,但是暗算他却未必防的了。”耶律宗术道:“怎样暗算?”梁王向萧寒点头示意,萧寒自怀里掏出一个翠绿的小瓷瓶来在耶律宗术眼前晃了两圈。
耶律宗术接过,问道:“这是什么?”萧寒道:“十日断肠。”耶律宗术一怔,道:“十日断肠?毒药?”萧寒微笑点了点头,道:“这‘十日断肠’乃是一位高人秘制的独门毒药,剧毒无比,无色无嗅,只要一滴就能毒翻一头黄牛,且药力十日之后才会发作,发作时立即毙命,实是杀人必备的绝佳利器。”
耶律宗术拿着瓷瓶凝目盯了一会儿,心道:“他们要是刚才给我下了毒,那我不是……”梁王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你放心,我岂敢加害大皇子。”耶律宗术被他道破心思,脸上一红,问道:“可是,谁去下毒呢?该不会是我自己吧?”梁王道:“心中有鬼必有纰漏,况且王伯昭为人精明,难保不会出岔子,当然不能你亲自动手?”耶律宗术道:“那是谁?”梁王道:“你府里不是有一个绝佳的人选吗?”耶律宗术诧异道:“我府里?绝佳人选?”梁王道:“我也不和你打哑谜了,令千金不是和王伯昭的儿子很是要?你只要让苓儿趁王伯昭在时带着一份美食去驸马府,毒药就下在食物里,任谁都不可能怀疑苓儿带去的东西有鬼。”
耶律宗术眉头深蹙,道:“不行,我怎么能让苓儿做这种事?再说,这不是连天儿和我妹妹也毒死了?”梁王道:“无毒不丈夫,你心存仁义王伯昭可未必,你不杀他他将来必然杀你,至于王云天现在年幼依然念你是亲舅,但他身上流着的毕竟是宋人的血,再者说你要是杀了王伯昭他长大了一旦得知真相岂能不为父报仇?斩草不除根必遗后患。至于公主我这里自有解药救她,你放心便是。”
耶律宗术踌躇难定,犹豫不决,怔怔的盯着瓷瓶出神,在他看来王伯昭死不足惜,但要他毒杀自己的亲外甥,终究还是下不去手。梁王见他徘徊,说道:“大皇子,关系厉害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明白,至于决断全看你的了。不过我要提醒你,临事不断可是要追悔莫及的。”耶律宗术微微直颤,心里苦辣交织,五味杂陈,一咬牙道:“好,我做了。”梁王心里窃喜,脸上却恒于原色,道:“一切小心从事,大辽的命运可全担在你的身上了。”
酒席散去,他父子二人亲送耶律宗术出门,回到府内二人开怀大笑,好不畅快。萧寒笑道:“爹,你这招真高,他可真是一头猪啊,既帮我们除了大患,又为弟弟报了仇,真是高明。”梁王长长呼了一口气,道:“深筹十多年的计划终于就要成功了,这大辽的江山就要是你我父子的了,等我登上大位立即联兵大金灭了宋国,再挥兵东征,覆灭大金,一统天下指日可待,纵使唐宗汉武也不能及。”说着纵声长笑。
萧寒突然正色道:“爹,你为何不让他也将耶律宗元毒死,也省得我们麻烦。”梁王道:“寒儿,你还是太年轻,耶律宗术虽然愚蠢但却不是傻子,你让他毒死自己的亲弟弟他未必肯做,说不定还会识破我们的计划,那时我父子二人可就危险了,先除掉王伯昭和琼嘉公主,剩下他兄弟两个就不足为患了。”萧寒道:“还是爹顾虑的周全,儿子聆受教益。”梁王拍着萧寒的肩膀道:“得天下不易,你还要好好学习才行。”萧寒唯唯称是。
天高云清,风和日暖,一排大雁排着个人字形自驸马府上空飞过,“呷呷”的叫声中透着些许苍凉。
阁廊下梅姑陪着王云天和耶律苓正在逗弄着“紫焰貂”玩耍,嘻嘻哈哈的笑声好不欢悦。
王伯昭独自站在一株满树黄叶的梧桐树下,翘首望着南归的大雁,长叹一声,眼睛微微有些湿润。耶律苓一瞥眼间望见了这一情景,问道:“梅姑姑姑,姑爹这是怎么了?好像哭了。”梅姑“嘘”了一声,摆了摆手。王云天定定瞧着父亲,轻声道:“我知道,爹爹一定是想宋国的家乡了,是不是姑姑?”梅姑微抿樱唇瞧着王伯昭,没有回应王云天的问话,她也颇为王伯昭感觉忧伤,快十年了,身处异国他乡已近十年,如何不思?
这时琼嘉公主走到王伯昭身旁,轻靠在他肩膀上,柔声道:“想回去我就陪你回去看看,好不好?”王伯昭一抹即将流出的眼泪,微微一笑。
突然管家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道:“驸马爷,有人送来的,给。”说着将一个杏核大小的蜡丸递在了王伯昭手里。王伯昭摆了摆手,管家去了。琼嘉公主道:“什么呀?”王伯昭捏碎蜡丸从里面抠出一张小字条来,乍见字条上的字猛然惊悚,不禁抬头望了一眼嘻笑的耶律苓。琼嘉公主霁然色怒,一把抢过字条细细看着,浑身颤栗形若筛糠,脸色倏地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咬的细牙咯咯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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