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原来冯双林教的法子,三长一短的敲门声刚落,那小门便无声无息地打开了。
一名相貌平平的小内侍将锦瑟迎了进去。
方晔正在案前看着一卷奏章,冯双林匆匆上前俯身道:“皇上,薛姑娘来了。”
方晔眉心一跳:“快请进来。”说着便要站起来,一瞬间又改了主意,将读奏章的姿势摆的更正了些。
冯双林心下偷笑。
锦瑟进来时,便瞧见的是皇帝正醉心国事,无暇理会于她。便静静立在一旁候着。
方晔心里像是有猫儿在抓,上次留宿重华宫以后再也没见过这丫头,不知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孟浪?母亲才去世没多久,虽说已经除了服,可本来自己是想要守足一年的……那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而且还让宜贵嫔有了身孕……
锦瑟却没想到这些,只是想着一会儿的事儿,不知道宫里是谁下手害宜贵嫔,等会儿皇上知道了会不会勃然大怒?脸色不禁有些严肃。
方晔却有些胆战心惊。
这丫头为何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啊?!果然是生自己的气了!
方晔有些心虚,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喜。
他晃了晃头,仿佛这样就能把那奇怪的感觉赶走一样。
糟了,我可是在认真地批阅奏章啊……方晔轻咳一声:“哎?你怎么来了?”
锦瑟回过神来,行礼道:“奴婢有事想请您帮忙。”
“你查的事有眉目了?”
“不是那些事。”锦瑟从袖子里将包好的粉末拿出来:“奴婢觉着重华宫里有样瓷器味道有些奇怪,但是不认识太医,想请皇上帮着找个太医来看看这是什么。”
方晔“嗨”了一声:“朕还以为什么事。这都不用叫太医,现成三娘就懂这些。”
冯双林连忙请了吕三娘进来。
三娘从地牢出来后休养了几日,便又在御前伺候,皇帝暗中将她的份例加了三倍,三娘只是笑:“奴婢本来是先皇留给您的,听您的吩咐办事是理所应当。若是被有心人发现奴婢拿的月银格外多,反倒不好。”因此坚辞不受,皇帝只得罢了。
锦瑟便将手帕拿给了三娘。
三娘打开只闻了一下便道:“这是极重的麝香,宫里不许有这样的脏东西,锦瑟姑娘从哪里得来的?”
“是宜贵嫔每日跪拜的观音像。我擦拭时闻见觉得有异,从底座上刮了些瓷粉。这么说,是有人将麝香填在了瓷像中间了……”
三娘大惊失色:“连瓷粉染上的香气都这样重,里头一定是用了十成十的料。你说宜贵嫔每日跪拜,有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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