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尔斯微微轻轻叹了口气,看来弗雷恩自己呆然的表情是写在外面了。

「真的没有吗?」

「没有,但是这些就是所有可能性吗?」

「不,我无法形容我不知道的东西。」

他依旧站在中间,仔细想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句话相当于把举证的责任交给了自己,自己必须要知道自己所持有的魔法到底是什么。

在自己压根不明白所谓魔法的情况下……

重点不在于自己看到了什么,而在于自己没有看到什么。

「真的有魔法吗?」

「什么?」

他看着刚刚垂下来,利尔斯右侧的肩膀,衣服的褶皱掠夺,稍显凌乱,和另一边看上去完全不同,不,上面肯定有什么东西在站着。重点不是说他曾看到过什么魔法的存在,而在于他一次都没有见到过魔法的存在。

唯二的例外,是她的出现和消失,以及自己突然掉落到这里,除此之外,一切关于魔法相关的,他都没有看到过。

想到这点,更多的细节浮上脑海,如果只是使魔的从属步骤不够完全的话,自己为什么看不到她?而另外几个人都能够看到?而法伊又为什么在逃跑的途中施加魔法时忽视了他,只加给了他们两个人?

是因为能力不够?不想?还是……不能?

「我可能……对魔法有一定程度的抗性,对你们口中的,我没有见识到的魔法。」他谨慎地选择着措辞,因为在这个结论下,虽然有很多事情可以得到解释,但是也有很多事不能用这个方法解决。

因为这只是一个推测,能够解释一部分问题,但要说自己看到的一切都能够通过这个解决,说服力稍显不足。

「也就是说,他者无法对汝主动施加魔法?」老者把他所得出的粗浅结论重复了一遍,他面无表情地看向弗雷恩。

弗雷恩被这股视线盯的不自在。自己不能够退缩,不然感觉气势上就又输了一筹,他们对自己摆出过尊敬的昂子

瞪了回去,但老者的压力没有退缩,只是微微动了动嘴。双方的视线僵持了一会,直到老者突然点了点头:「看来汝所言甚是。」

「嗯?」

老者微微晃动了一下身子,朝两边抖擞了一下,弗雷恩才注意到自己身边的人拔出剑,一脸凶险,而场上的和场下的其他人也有些掌握了状况的样子。

「发生什么了?」

老者笑而不语,只是坐下。

他听到回答的声音,精神一凛,和自己白天听到的那个声音,很像,但也就是很像而已,无法确定是否一样。

「哈登采尔大人先用自己的使魔朝着您的脸冲了过去,在你面前停下。然后又构造出了一个……有些恶心的幻象。」

「然后我都没有反应。」他看向克蕾奥诺亚,除了自己之外,在场的所有人中,她的年纪大概最小,所以由她来进行这种程度的解释最合适,即使可能是在笼络他。

「没错,然后您都没有反应,要么是你的意志和精神力足够吓人,要么是您的确对相当多种的魔法免疫。」

弗雷恩眨眨眼:「也可能两者都是。」

这个小小的玩笑让利尔斯的表情松弛了一点,但仍然像是背负着千金重压:「的确。」

「如果白天那一场成功的话,以及在座的各位,都有很多话想要与您解释,但是现在时值夜晚,我就不打扰您的休息了。」蓝发的少女提起裙摆,微微欠身,致意。

她承担的是相比之下更加柔和的那部分角色,不过之前大家对他的身份都疑虑重重,所以说好话的部分自然也都没有用上。

利尔斯国王挥了挥手:「那么,就送他下去休息吧。各位今天也可以各自休息了,我们会安排明天的见面。」

「等一下,我有一个小问题。」

虽然所有人都有了别的动作——可能现在是晚上,时间已经有些太晚,但是他还是觉得很清醒,想要趁着他们着急离开的时候,问些可能重要,也可能不那么重要的问题。

「请讲。」

「上午的时候,你们进行了一模一样的步骤?」

「对,一模一样。」回答的还是她,「只不过,我们没有等到您的到来。那么,最后,希望你能够有一段印象深刻的精力。」

「嗯。」弗雷恩踏下台阶,他的语调愉快,没有一点嘲讽的意思,「我想,在这边,我的确有一段印象深刻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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