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慕月说带玉岫吃饭,就将她拦腰抱起,撑着伞踏剑而行,离开了琴晚峰。    严真看着二人离开,神色不明。    伞遮不住风雪,玉岫下意识往他怀里躲,云慕月用灵力撑起来一个防护罩,将她放在剑上,让她站稳,才试着放开她。    “去哪?”玉岫一只手拿着木剑,另一只手因为担心掉下去,抓着他的衣服。    云慕月将伞收起来,“上次带你去的蕴灵楼。木剑给我,我帮你收起来。”    玉岫将剑给他,站在剑上看着下面,悬在空中极为没有安全感。    还好她没有恐高症,不然这得被吓死。    云慕月看出来她的不自然,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放心吧,有我在你不会掉下去。”    玉岫没说话,不过站在前面有种自己驱使着剑一样,有种异样的感觉。    “我什么时候能御剑啊?”她回头问云慕月。    “那要等你筑基才行,想学到时候我教你。”云慕月道。    “好。”玉岫开心地应了一声。    到了蕴灵楼,云慕月和玉岫跳下剑,顺手将防护罩收了,进了酒楼。    还是上次的位置,云慕月怕她冷,让她坐在他上次坐的位置,那里有窗门挡着,风刮不到她。    他坐到她旁边,给她点了几样热菜,等饭的时候,跑堂给二人先倒了一杯热茶。    水还有些烫,玉岫喝了一小口,吹了吹才继续喝。    外面雪下得有些急了,雪花片也变大起来,密集的快要看不见远处的山林。    玉岫边喝茶暖身子,边看着外面的雪景。    等菜端上来,云慕月将窗户给关了,玉岫没说什么,拿起筷子开始吃起来。    她早上没吃多少东西,早就饿了,其他师兄都不需要吃饭,只有她需要。偏偏她又不喜欢辟谷丹的味道,所以有时候就饿一会,等下课了再去吃饭。    不过每次送来的饭菜都是温的,玉岫知道等自己辟谷后,估计就会断了。    不过那也是练气七阶时候的事,现在她才三阶。    云慕月没有碰这些饭菜,他也不想吃,看着玉岫狼吞虎咽,嘴角微微上翘。    扒了一碗饭,玉岫让跑堂给她加饭,看见云慕月没有碰筷子,道,“你不吃吗?”    “我又不用吃饭。”他笑着回答。    玉岫看见他笑,用筷子另一头戳了戳他脸,“没听见我师兄说你笑的恶心吗?还笑得出来。”    “有吗?”云慕月没有阻止她的调皮,而是看着她问,“我长得难道不好看吗?”    玉岫愣了一下,然后忍着笑应着,“好看!当然好看!我哥最好看了!”    她怎么没发觉这人有点自恋呢?    这时候饭来了,玉岫夹了一些菜,等吃完了,让云慕月叫人撤了桌上的东西,开了窗户坐在桌旁喝茶看雪。    “你今天没有事吗?”玉岫突然转头问他。    一大早就跑过来,陪了她一上午,而且看样子好像还有些不开心,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好过问,也没有那么八卦。    “没啊,不然我能陪你到现在吗?”云慕月见她杯子露底了,给她填了茶。    外面雪开始变小了,周围零零散散坐着几位客人,等着雪小一些再回去。    玉岫一时半会不想回去,也没有让云慕月带自己走,她和云慕月坐在酒楼聊了一下午,等到晚上吃完饭,云慕月才送她回去。    将她送到门口,把木剑和伞都给她,云慕月准备走了。    玉岫这一天十分开心,朝他挥挥手就回到屋里,等点上灯抬头,屋外已经没有人了。    等过了几天,纪远送剑来时,雪已经停了好几天了,这些天云慕月没有过来。    玉岫也习惯他行踪不定,也没有怀疑,但还是像纪远问一句,他现在是不是很忙。    纪远告诉玉岫,云慕月闭关去了,没有月余是不会出来的。    玉岫这才明白,“他现在是什么境界?”    “筑基后期,他卡在这已经快两年了。”纪远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多嘴,不过这位是他妹妹,说这些应该没有关系。    “为什么?”玉岫不太懂,“是瓶颈吗?”    “差不多吧,他压力太大,掌门对他的期望很高,但是自从顾师叔入门以后,压力就更大了。”纪远说着有点口渴,问玉岫讨杯水喝。    玉岫让他进屋,将剑放到一边,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才坐下,“然后呢?”    纪远喝口水,继续说,“你哥当年可是被称为天才的人,虽然不是顶级灵根,但是天赋却一直比同届的弟子好,所以才被现在的掌门收为徒弟,打算当做下一任培养的。他身上有这个担子,本身压力就不小,更不要说上任掌门出门游历突然捡回来一个几岁的小孩子,说要收他为徒。”    “这三年里,顾师叔的修为一直在涨,直到他用了一年多的时间,超过了慕月。更别说上次内门比试,他还输给了顾师叔。而且后来掌门有意将自己位子给顾师叔后,慕月压力更大了。”纪远停了一会,又道,“我是没有感觉啦,毕竟我也不是要做掌门的人。以前慕月对那个位子没有感觉,但是顾师叔来了之后,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就我所知道的,他修为卡在那快两年了,本来早该进入开光期的。”    “所以他这次闭关,为了突破瓶颈吗?”玉岫并不知道这些事,她所看见的云慕月并不像背负这些东西的人。    “对啊,不知道为什么,那天雪夜突然找我说要闭关,让我炼好剑直接给你。”纪远也不明白,于是他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    “他会突破吗?”玉岫不免担心。    “他会的。”纪远道。    玉岫有点意外他会这么肯定,“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我和他交情这么好。”纪远一脸嘚瑟,随后又恢复正经,“我看出来了,他这次至少没有上次那么焦虑,作为朋友,我该相信他,而不是去怀疑。”    玉岫简直对他刮目相看,只是她依旧有点担心,毕竟这件事急功近利是不行的。    送纪远走后,玉岫看着桌子上放到剑。    剑的样式和她见到云慕月的不一样,比较适合女孩子,但是玉岫不是很喜欢,她不想要太过女气的东西。    只是这把剑毕竟是云慕月给她找来材料,纪远亲自铸的,她也不能随随便便就不用了,现在就暂时用着吧,也不知道顺不顺手。    想着,玉岫拿着剑出门,将它拔出剑鞘,看着上面露着寒光,映着自己的眼睛,侧面锋光锐利。    她试着握在手上比划了一下,挽了一个剑花,用的还顺手。    玉岫握着剑舞了一套剑法,收剑后看着这把刚开光的利剑。    随后她注意到什么刻着一个字,“岫……刻的我名字呀。”    “取个什么名好?”玉岫翻了翻手里的剑,想了一会,看见地上还有未化的雪,灵光一闪,“就叫你化雪好了。”    第二日练剑时,玉岫将木剑给替换下来,带着化雪去了广场。    严真看见她不像平常那样拿着木剑,而是拿一把新剑,便找她问是哪里来的。    玉岫回是云慕月让纪远给她造的,她有都不明白,问严真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本来你到了筑基师尊会送你一把剑,既然你现在有了,你就用吧,小心别伤了别人。”严真叮嘱了一下,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她注意一些,毕竟这些不似木剑,使出来那些剑气,是会伤到人的。    玉岫点头应下,练剑的时候没有注入灵气进去,等第二日她又换回了木剑。    严真见了,没说什么,日常让他们好好练习。    玉岫不知道云慕月什么时候出来,她虽然平时练习不带化雪,但是自己一人在院子时,用化雪练习,时常扫的地上落雪飞舞,枯草断茎。    她用化雪越来越顺手,也就没有计较它外观女气。化雪剑鞘上面还有细致的花纹纹路,剑柄上还缀了一个穗子,用的不知道什么玉刻成流云形状,上面还有一个小巧的“岫”字。    玉岫有时候看着剑,想起云慕月,不知道他几时才出关,而天气渐渐转暖,再等几月,昆吾山就要招收新弟子,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在那之前出关。    回到屋里将剑挂在床边,玉岫感觉到自己境界似乎有些松动,连忙打坐调息稳固境界,准备冲向练气四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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