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四十七年。
挺击案一事已过四年,朝中人似乎把这件事给淡忘了。太子再也无需担心地位不保。
国本之争的这场风波已停,一切是那么的风平浪静,海不扬波。
万历皇帝已年过半百,半生的争斗,处理事情越发力不从心。他已没有奋斗的目标和精力了。
此时的由校也才十五岁连束发之龄都不到,宫里的斗争和炎凉世态早已呈现在由校的身心,失去原有的赤子之心。
“殿下,殿下。您还是快去看看王才人吧。”王才人身边的宫女急匆匆跑来就说了这句。
“我娘亲她怎么啦!”还未等宫女的回话,由校飞奔地往娘亲的寝室跑去。
由校猛然推开娘亲的房门,只见娘亲面容憔悴,面色苍白,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由校惊愕,他害怕靠近这样的娘亲,他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
脚步缓缓走到娘亲的床榻前。那一小段距离,由校的脑海只浮现一个问题:“前些日子还好好的,怎么会?怎么会?”
“校儿,校儿。过来娘亲这里。”王才人举起笨重的手向儿子招手。
一个招手让由校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实的,立马跪在娘亲的床榻前紧握着娘亲的手。娘亲的手好冰冷,由校不停地搓着娘亲的手按耐不住眼泪滴答打在由校和王才人的手上。
“娘,您怎么啦?前些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病到如此地步?”
“不哭,娘亲叫你来就是想见你最后一眼。”王才人把手从儿子的手里抽出,擦拭由校的泪水气息微弱地说道。
“什么最后一眼。你还没看到孩儿行冠礼,还没看到孩儿成家。”由校越发激动地说道。
“娘有几句话要叮嘱你,你要听好了。”
“嗯。孩儿听着呢。”
“你要健康地长大成人,这样将来太子继承大统就没有理由不立你为太子。其实娘亲很希望你能无忧无虑地活着,看来是不大可能了。”王才人困难地说道。
“娘,不急。您慢点说。”
“我与西李有仇,负恨难伸。”王才人说完这句话眼睛还未闭上就咽上最后一口气。
“娘亲!娘亲!”由校放声大哭,身边的亲人又少了一个。
不知跪了多久,由校蹒跚地站了起来对娘亲说道:“我会听娘亲的话,也会替娘亲伸冤的。娘亲您安心的走吧。”说完由校把手盖在娘亲的眼上好让她闭眼,死的觅目。
“你说,我娘为什么会这样?又跟西李有什么关系?说啊!”由校指着在旁的宫女悲愤地问道。
宫女害怕地跪倒在由校生怕被怪罪说道:“殿下,王才人是有意隐瞒殿下您的,就是不希望您去找西李。她前些天见您也是抹了厚厚的胭脂看起来没有那么憔悴,却早已郁结于心,气色一日比一日差。”
“说西李到底对我娘做了什么?我娘最后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西李她。。。她早就看王才人不顺眼故尔常常羞辱凌虐王才人。”
由校一拳打在桌上自责道:“都是孩儿不好,没发现那万恶的西李对娘亲做这些。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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