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起,亭阁中飘逸的粉色纱幔,唯美而极具浪漫的气息,一女一男相对而坐的绰约剪影,一眼望去,湖上船只竟大多都是如此。

文归宁望着面前女子,女子则望着湖面,她所看的风景里没有他,而她却成了他此后最念念不忘的风景,挂在心上,遍遍回味。

沈习此时看着湖面,心里想的却大不相同,她想,若是稍有文采之人,看到如此山清水秀的美景,为表赞叹,这定是要做诗一首的,来两句山水小调的!

可惜鉴于身旁还有一个文归宁,没办法,沈习只得收收一时兴起便想卖弄的心思,百无聊赖的喝起面前茶水来。

越近湖心,偶尔能瞧见三三两两的一群水鸭,浮游在清澈的湖面上,悠闲自得的圆润身躯,脚蹼划动间泛起了些微水花涟漪,煞是可爱。

文归宁见状,便指向湖面,示意沈习看那其中两只挨得很近的水鸭,刻意道“沈习,你观那湖中,可是鸳鸯在戏水?”

沈习闻声而望去,虽隔着纱幔,但约莫能看清个大概,逐如实答道“不,那是水鸭”

听沈习如此诚实回答,文归宁也不羞恼,笑意盈盈道“非也,我观那确实是鸳鸯,且它们应也同意我此说法”

文归宁二次说是鸳鸯,着实耐人寻味,沈习知他话中有意,逐请教道“何以见得?”

文归宁对此作出解释道“并非只在我眼中是鸳鸯,在它们各自心中,对方就是鸳鸯。既是所喜之人当然要另眼相看,世间万物莫不如此,沈习觉是也不是?”

沈习细细琢磨他这番话后,答道“确实。只因它们心中有爱,见彼此就是爱的模样,这模样无关容颜美丑,只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深深恋慕之情,可是这样?”

文归宁本意是引沈习之话,听罢此番见解,便欲借水鸭为由,表明自己心中的所思所想,逐难为情低声道“然也。我之心意非卿所不能懂”

如此隐晦却又露骨的一句表明心迹的话,是因水鸭起,却果真要阻于水鸭身,水鸭何其无辜!

沈习参照往日与文归宁的谈话,无一次不是如猜谜语一般,拐弯抹角费解得很,沈习理所当然的又深思了一番,这后语再搭上前言细一猜想,错以为文归宁指的是那湖中的胖水鸭,自己解释得恰合其心意,因此把她高看的评语。

既然如此,也没必要多作辩解,若是夸奖,暗自承下就得,于是腼腆一笑不再作声。

文归宁见沈习默不作声,与往日一般做派,暗自以为如她这般一点就通的女子,想必已然晓得自己心意,既然并未出言拒绝,想必也是有意于他,又许是出于一贯少言的性格如此,不好明示而已。

论长婴的风土人情而言,男女之间若互相倾慕是无需藏着掖着的,尽可摊开明面上讲,一方若不喜另一方的示爱,也可当即拒绝,无需有何顾忌。

而今自己这番隐晦的示爱,虽不至惊世骇俗,但想来不妥之处应有许多,沈习也皆不点破,算是顾全他的公子身份了。

心喜之余,竟错把沈习方才的笑而不答当做是女子一贯处事的风度。

虽她不似大多数女子一般能立即给予他热切回应,但却能斟酌再三虑后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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