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口有好些衣着翩翩的小姐与公子们相互结伴,欲同游泛舟,耳闻远处不时传来类似打情骂俏的嬉闹声,与几声倾述相思之苦的弦音。
沈习一时间对这种在古代真实场景中乍现的,犹如现代情侣春游时的代入扭曲感有些无所适从,逐问文归宁道“这里…我们来?真的好吗?感觉…好像哪里不妥”
文归宁似早已司空见惯了这些场面,波澜不惊答道“沈习觉哪里不妥?”
“哪里都不妥…”沈习无奈道。
这种怪异的时空扭曲感只可意会根本不可言传,也无从言起,况且文归宁哪里晓得现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白说不如不说的好。
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这隔了湖泊与画舫船,仍隐约荡漾出的几丝春情,实在有些颠覆沈习往日对古时男女皆保守的认知,这长婴的风气…着实让她这个现代人也自愧不如了。
惭愧归惭愧,今日的泛舟之行,势必是要伙同那些小姐公子们一般无二的调调了。
沈习,文归宁,与其侍童文意三人皆踱步到那最近的渡口,侍童驾轻就熟的包下了一艘有前后两座亭台阁楼,且装点得十分雅观的画舫船,付了银两后,三人逐入到船舱。
船缓缓划离了渡口,漫无目地的随处飘荡,文归宁与沈习两人在尾船舱的亭阁中,相对而坐赏景。
侍童文意端来一壶清茶与几碟船上赠送的精致点心时,文归宁突然吩咐道“意儿,把亭中纱幔放下”
那侍童应声道好,随即便把亭内四面的粉色纱幔逐一放下后,才出了亭阁,独自守在另一头的船舱。
沈习本身眼力劲就不大好使,赏景略显吃力,如今再多上这层遮掩,视物则更加模糊。但顾忌到文归宁的身份,生怕又触及到什么礼数问题,逐询问文归宁道“这纱幔…能否不放呢?”
“这…”文归宁似面露难色,但仍如实答道“还是放吧。沈习应也是不喜生人窥探的”
这借口如此冠冕堂皇,沈习不敢不从,只好悻悻道“诚如所言,那就放着吧”
对文归宁的身份来讲这也许是必要之举,但显然纱幔放与不放根本不碍着人们赏这湖中美景。
毕竟这画舫船的这些遮掩装饰本就是为给有情人之间赠加点隐秘趣味的,入了这亭阁中的男男女女,无一不是打算来谈情说爱的,只是各自皆心照不宣而已,与其牵强的说是赏景,倒不如说是赏人来得贴切些。
文归宁执意放下纱幔,虽本意确实是不喜为人所窥探,但也未必不存在些许企图误导,甚至是诱导沈习的隐晦心思。
然文归宁有所不知的是,沈习并非生来便是长婴女子,因而对他这般隐晦做法显然是很难洞悉领悟的,况且两人本质上并非情侣,无可想入非非之实。
所以,此番美男在前,沈习虽也感气氛旖旎,但由于拘谨的性格,倒也并未多想,一门心思只在这隐约可见的碧绿湖面,与面前淡雅的茶香中。
船悠悠而行,犹如驶在平地一般稳当,慢了岁月,终是渐行渐远,远离了凡尘俗世的万般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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