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一过来就喜欢上这儿了,他甚至扬言,以后要在这里终老。

为了留下来,他甚至威胁自己的徒弟,如果顾春衣碍于他的年纪和名声不敢留下他,他得负责跪求顾春衣来。

听到这事后顾春衣大笑,老小孩老小孩,越老越象孩子,尤其是周大师这样的人,对艺术只有一颗赤诚的心,世俗的礼制等等,他们根本不在意。

周大师一直穿着灰色粗布麻衣,头发和胡子乱糟糟的,他的腰带上挂着一个葫芦,装着烈酒,干活时偶尔啜上一口,然后眯着小眼睛满足不已。

看到顾春衣在看着他,他就假装不耐烦地翻着白眼,翻完又呵呵地笑了起来。

这和他思考的时候一样,也是向天翻着白眼,不停地抖动着脑袋。

虽然这样,但他手脚非常麻利,一点也不耽误活来。

这形象和老顽童周伯通差不多,顾春衣每次看了都想发笑,于是他愈加起劲来,也不理身边他的徒弟周明涵的不好意思和无奈来。

顾春衣知道他是想逗她笑,偶尔他看顾春衣的眼神是心疼的,这是一个善良之至的老头。

投之以李报之以桃,顾春衣唯一能做的,是让下人找一些自酿的好酒,送上好的饭菜,打扫干净他的住处。

两个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但建窑实在不是简单的事。单是这一个窑就盖了一个多月,差不多有山庄建筑时间的三分之一。

经过十几次的试验,顾春衣不断调整高岭土的配方,在配方稳定后,又做了一些作品,便和几个陶器大师一起准备了五千多斤的松木,准备开始第一次试烧。

烧窑是最后的工序,也是最关键的工序。

烧窑的第一步是叠窑,并不是随便把陶器放上去,而是要根据成品设计火运行的线路,火从哪一件器物上走过去,哪一件器物要负责挡和遮,让火绕道,都得经过试验和计算。

顾春衣和几位陶器大师为了叠窑一待就得三四天,每一步都要仔细考虑,她和几位陶器大师计算了又计算。

而烧窑时,连续两天,要不间断地投柴烧火,即使有几个陶器大师轮流看火,可顾春衣还是一直守着,最后窑口的温度高达一千多度,如炼狱般,站在窑门口投送木柴,衣服一下子就湿透了。

一窑烧下来,顾春衣已经换了几套衣服,还是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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